向念陽以為自己進門見到的那個人會是韓一臣,卻沒料到會是年尋。
他帶著有些不屑的神情將她帶了進去,一路上倆個人默不作聲,向念陽不想和他太過靠近,也不想發生踩到腳後跟的尷尬事情,便一直與他離得甚遠。
年尋將她帶到正狂歡著的院裏,轉身靜靜地望了她一眼,冷冷從鼻孔中哼了一聲,“放心,我是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那最好。”向念陽說得幹淨果斷。
年尋見她滿不在乎的模樣,心裏升騰起絲絲的不爽,卻又找不到緣由,輕咳了一聲:“關於玫瑰花和追求你的事情,隻是我一時玩心突起,你別太放心上。”
向念陽心裏隻覺得冷笑,如果她要是真把他的追求當回事,那她才是這個世界上的頭號大傻瓜。
“少帥放心,我有 自知自明。”
天知道,她心裏已經樂開了花,這樣她既不用擔心不好和翁書紅交代,也不用顧慮到韓一臣的刁難了。
擺脫年尋成了她無比放鬆的一件事,以至於韓一臣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前都渾然不知。
韓一臣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悅,向念陽還能看出其中的幾分鄙夷和嫌棄,心裏暗罵了句,男人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變的動物,前一秒還 對你死纏爛打的,下一秒變臉比變天還快,雖然她並不屑韓一臣的追求。
向念陽並沒打算和他以熟人的關係打招呼,而是直接微笑著點了點頭,準備離開。
年尋邪邪地一笑,打趣道:“是不是有第三個人在,你們說不出話啊?”說著,他就率先一步離開了。
向念陽不明白為何年尋今天會這般,但韓一臣心裏特別的清明其中的原委,因為現在的他已經沒辦法毫無顧忌的去追求她。
向念陽看了眼熱鬧非凡的院子,笑了笑說:“今天真熱鬧,怎麼沒看到阿姨呢?”
“在見她之前你沒有什麼想要和我解釋的嗎?”韓一臣的眸光還是那麼冷,就像是十二月呼嘯著的寒風。
她隻覺得韓一臣的話問得有些莫名其妙,她該對他解釋什麼?還是說她有什麼讓他誤會了,需要解釋?
“我想我沒什麼需要和你解釋的。”
說完,她就要邁腳離開。
韓一臣的長臂一身,直接將她拉了個滿懷,反手將她的手腕鉗住,往屋裏大步走去。
她的手被他的大力握得有些發疼,輕輕掙了掙,見仍然無濟於事後,她開始出聲製止:“韓一臣,你到底想要怎樣?”
韓一臣沒說話,加快了步子,將她拉到一間臥室門前,空出的手打開了門,把她強硬的塞了進去,然後快速反鎖著門。
“你要幹嘛?”向念陽已經有些抓狂,使勁的拽著門把。
韓一臣走到窗前,手上的鑰匙被他一個瀟灑的動作拋了下去。
他轉身看著向念陽,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現在我們都出不去了,如果你覺得你的嗓音夠大,可以試試這房間的隔音效果。”
向念陽並不懷疑他的話,而真正的去實踐房間的膈應效果,靠在雪白的牆壁上,胸口由於情緒的不平而起伏得厲害。
對於韓一臣的霸道,很多時候她都覺得有種無力感。
“那你想怎麼樣?”她四周環顧了一遍,房子挺大,環境也很好,“打算把我一輩子囚禁在這裏?”
韓一臣似乎也不太樂意和她兜圈子,直入主題:“七年前你知不知道她將你過繼到她的名下這件事?”
這件事情其實她一直都知道,而且之前韓夫人也詢問過她,她也同意了,之後韓夫人才偷偷的背著韓一臣去辦理了一係列的手續。
她也沒打算要一輩子刻意的隱瞞這件事,但當真實的被問起時,她的心還是不禁猛地驚了一下,原本以為可以很坦然的去麵對,最後才發現都是自欺欺人罷了。
向念陽揚起頭,答道:“沒錯,我都知道,而且當時還是經過我的同意之後,阿姨才這麼做的。”
韓一臣深吸了口氣問道:“那你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我?”
“你沒問,要我怎麼說。”
他從沒想過向念陽會如此大方的說出這些,就像是無關痛癢的事情,韓一臣漸漸的想要了解這五年來她的故事,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一個曾經那般天真活潑的人變成今天這般。
“向念陽,你愛過我嗎?”
沉默了很久,韓一臣才再度開口問了一句特別敏感的話題,神色雖然依舊比較恍惚,卻已經鎮定下來了。
向念陽幾乎是沒有一秒遲疑地回答了他:“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