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蘇家對蘇奶奶的壽宴都會下大工夫,唯獨這一次隻是簡簡單單的宴請了一些平日裏蘇父生意場上來往密切的親朋好友,甚至連韓家都沒邀請到。
韓夫人在韓宅等了些許時間,仍是沒得到請帖上門,心裏有些疑惑,難道是中間出了什麼問題?
派去打聽的管家回來後,臉色黑沉沉的,一看就是碰了釘子的模樣,韓夫人問道:“怎麼樣了?”
“蘇家說壓根沒請我們。”
韓夫人有些詫異,雖然說蘇父是個小肚雞腸的人,在生意場上也是一慣的趕盡殺絕,但蘇奶奶是個明白事理的人,這麼多年來都與韓家交情甚好,按理來說應該是首先請韓家的。
突然,管家一下子從沉思裏緩神過來說:“我今天看到了年少和蘇小姐一起進的蘇家,會不會這中間?”
韓夫人琢磨了一瞬,年尋和蘇默她都了解甚深,蘇默對韓一臣情根深種,那麼多年都沒正視過年尋的心意,怎會說變就變了。
“我們去看看吧!”
管家有些遲疑住了,畢竟人家沒宴請自己去的話就等於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夫人,我們這樣去不太合適吧?”
“難道我們去了,蘇家人還不讓進門?”
管家點了點頭,推她去臥室換衣服。
夜幕已近,整個蘇家都籠罩在熱鬧非凡之中,但明眼人都看得出蘇父臉上掛著深深的不悅,這不悅當然也就來自於舞池中那對互相摟腰搭肩跳舞 的人。
蘇父從生意越做越好的時候,就已經為蘇默設定好了將來和丈夫,這個人選雖說不是非韓家不可,但至少的也不能低於韓家。年家在生意場上也是數一數二,與其它家族相比自然是站在高處,但若是與韓家相提並論,顯然還是略輸一籌。
蘇默早在進門就瞧見了自己父親臉上的不悅,舞曲完畢後和年尋招呼了一聲就走到了蘇父身前,臉上滿滿的都是委屈。
“你這孩子,真是越大越讓我操心,你怎麼能這麼大張旗鼓的帶年尋來呢?”蘇父看起來情緒有些激動。
蘇默當時找年尋的時候就考慮過父親會這麼問,自然心裏已經準備好了完全的答案:“爸,我打算和年尋交往。”
說者說得輕飄飄,聽者卻像是五雷轟頂,蘇父頓時怒火中燒的小聲吼了她一句:“你簡直就是胡鬧,我絕不同意。”
“爸,如果你不同意我就跟年尋私奔,再也不回來了。”
蘇父滿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發覺自己愈發的看不明白女兒的心思了,前些天還說著愛韓一臣,現在卻告訴他要和另外一個男人私奔。
“你敢,要是你真這麼做,就一輩子別想著能回蘇家,我就當沒你這個女兒。”蘇父已經被氣得有些氣結,說話也明顯的有些過激。
蘇父說完,邁腳就要走開,蘇默哽咽著聲音說道:“爸,難道你希望我嫁進韓家不是因為商業利益嗎?這個和賣掉我有什麼區別,我不想再這樣了。”
聽到女兒已經帶了哭腔,蘇父轉身來,握著高腳杯的手緊了緊,他確實是為了商業利益才選擇韓一臣,“你不是一直都喜歡他嗎?”說到韓一臣,蘇父這才回過神來,至從壽宴開始就沒見到韓家任何一人的身影,“對了,今天韓家人怎麼沒來?”
他記得自己明明就有發請帖過去的,可他沒料到的是蘇默早在官家那兒悄悄把韓家的那一份抽調了。
蘇默吸了吸鼻子,說:“是我不希望他們來,所以抽調了韓家的請帖。”
一直想著要和韓氏洽談一筆海外合作的蘇父一聽,臉頓時就紅了,語氣帶著極度的壓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難道不知道爸爸現在在和韓家洽談一筆很重要的生意嗎?”
蘇默的淚水猛地就流滿了整張臉,她從小就得不到父母的愛,為了得到長輩的關注她曾不惜以自殺的方式去實踐,在她眼裏自己雖然出生富貴,卻在父母眼裏還不如那些唾手可得的生意單子。
“生意生意,你每天就隻知道做生意,應酬,想過我的感受嗎?韓一臣他根本就不愛我,他根本就不會娶我。”
強勢的蘇父眸子裏一下子就閃過了一絲傷痛,他不是不願意每天陪著自己的妻兒,隻是他做不到平凡,他注定是一個野心家,注定要在商場上拚殺。
“小默,爸爸知道對你的關心過少,但是你也不能任由著性子來啊!你覺得你自己愛年尋那孩子嗎?你要是不愛他,對他也不公平,對你自己也是一種折磨。”
蘇默望著蘇父,久久不語,狀似在思索著什麼問題,過了好長一會兒,她冷冷的一笑,徑直走上了聚光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