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先下樓去,向念陽剛要走時,被一隻狠狠將她整個身子都拽了進去。
他狠狠捏住她的手腕,拚命的往懷裏拽,肌膚碰到他滾燙的胸膛,向念陽因為極力的掙紮著,整張臉一瞬間紅得不像樣。
他一副懶散不羈的樣子,半裸著胸膛,又是那千年不變地冷笑出聲:“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你是不是看到我就覺得特別的討厭,所以就想著要逃開?”
向念陽變得有點語無倫次,隻是一個勁的搖頭,像隻受驚的小鳥依偎在他的懷裏,那樣的姿勢她覺得很不舒服。
他的身體有溫度,但他的眼神冷得能殺人,像憐惜一隻流浪貓似的在她臉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滑到她下巴處時,他手一用力,痛得向念陽悶哼出聲。
“痛嗎?”
她很想說真的很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忍住。
直到她痛得淚流不止,全流進了他的手心,順著手心濕了他的衣袖,她的手胡亂一氣的抓,韓一臣的手被她鋒利的指甲劃出了好幾道小傷口。
“說句我愛你,我就放了你。”
他稍微再一用力,她的嘴巴整個撅了起來,根本沒辦法發出半點聲音。痛得她下巴快麻木,她想製造點聲音,好讓樓下的管家聽見上來救她。她已經沒辦法確認韓一臣是否喝醉了,因為他沒開口說話,她都能清晰的聞見濃濃的酒味,於是,她隻能用雙腳不停的用力向房門踢去。
“別費力氣了,不會有人上來救你的,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向念陽不知道韓一臣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可怕,紅紅的雙眼好似要將她活活吞掉。
她不理會他,繼續踢,踢得一聲比一聲響,樓下卻沒有絲毫動靜,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好,她做的一切都等於是白費。
韓一臣將她的身子拉到床上,想用撣在脖子上的領帶捆住她不安分的雙手,手上的力度有些鬆懈,向念陽趁他不防備翻身咬住他的手背。
“嗯!”他悶哼一聲後吃痛的放開,卻反手一巴掌打在向念陽臉上,頓時她的整個臉都紅腫起來,嘴角也滲出鮮紅的血絲。
向念陽抓緊床單,哭得讓人心碎,咬牙切齒地叫出他的名字來:“韓一臣。”
每次到忍無可忍的時候,她就會用狠狠的口氣喊出他的名字,他卻毫無怒意,直直望著她,他知道自己已經成功的激怒了她,但看到她怒火著又奈何不了,心裏莫名的痛快。
向念陽胸口起伏的幅度逐漸變大,她的臉色變得又蒼白了很多,緊眯著雙眸,像是隨時會暈厥的樣子。她全身無力,整個身子軟了下去,撲通一聲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頭部撞在床頭櫃上,疼的她全身冒冷汗,汗順著臉頰流下,手臂再也支撐不住,便幹脆放手躺在地板上,急促的喘著粗氣。
或許她想,自己這樣會更好,就讓她這樣躺著吧!
血已經從她的頭部透過發絲漸漸滲出,鮮紅欲滴的流在潔白的地板上,韓一臣皺了皺眉,立馬打橫抱起她往樓下去。
他一邊抱著她往外跑,一邊喊著:“向念陽,你給我聽著,不準有事。”
她躺在他懷裏,“嗬嗬”傻笑,像是瀕臨死亡最後的微笑,忘卻了一切的痛和記憶。
那一刻,她在想要是就那樣死在他的懷裏,那樣也不錯。
想著,她的眼睛就緩緩的合上了。
韓一臣咬得牙齒都快鬆動,隻得壓低聲音:“向念陽,把眼睛給我睜開,聽到沒有,不準睡。”
上了車後,向念陽的意識稍微好了些,她死死的拽著韓一臣的衣袖:“不要去醫院,我不要去醫院,你放開我。”
看到她那麼拚命的掙紮,簡直就是不要命的模樣,韓一臣想要把她的手綁起來,最後也隻是抓住她的手腕,語氣憐惜都說:“聽話好嗎?是我不好,我不該那麼對你,我們去醫院。”
突然,向念陽的眼淚就流滿了整張臉頰,手卻依舊死死拽著韓一臣的衣袖,一副懇求的神情。
她不停的望著他搖頭,他不知道她為何那般害怕去醫院,“你為什麼不想去醫院?”
向念陽在五年前 的那個夜晚,腳上被一根鐵絲穿了,不知流了多少血被顧聽風救起,她一個人靜靜的躺在醫院直到醫生給她做完手術,從那之後她就害怕麵對醫生在自己身上任何地方動刀子。
見她不說話,韓一臣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沒事的,有我在沒事的。”
一路上,向念陽都沒怎麼吭聲喊痛,實際上她已經痛得整個人縮成了一團,像個嬰兒蜷縮在母親肚子裏的樣子,再後來她就失去了所有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