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臣斜斜的瞥了她一眼,口中輕飄飄的吐出:“三百萬,足夠你勾他的魂了吧!”
“放心,我不會那麼卑賤的去幫你的。”她伸出手去抓司機那握住車龍頭的手,“停車,停車,快停車。”
車門鎖被解開的那刻,她迅速下車往外跑,但沒跑幾步就被韓一臣拽了回來。
腳上的高跟鞋讓她整個人摔在冰得刺骨的雪地上,腳踝傳來一陣鑽心疼痛,她忍不住痛呼了一聲,目光仍不忘怒狠狠的盯著肇事者。
“我不是你在夜總會認識的那些小姐,我做不到,我也不會替你去害人的。”她一遍一遍的宣誓不滿。
“哼!”他輕嗤了一聲,“是嗎?”
緩緩俯下身來的他,用手狠狠捏著她的下巴,恨不得要把骨頭都一把捏得粉碎,眼裏又怒又狠。
“我做錯什麼了,你憑什麼這麼對我。”她蹲坐雪地上嘶吼。
“你的意思是不同意?”他的語氣像征求,卻帶著明顯的威脅意味。
他起身打算上車,留下向念陽回家時,她的手突然死死拽住了韓一臣的衣角,脫了鞋掙紮著站起來。
韓一臣正欲開口說什麼,回首看見她眼裏又淚光閃爍,無助的盯著自己,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這是筆劃算的買賣,說不定多幾次這樣的機會你很快就 能擺脫我了,這不是你做夢都想的嗎?”
“好。”她語氣很平靜,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平靜。
回家後,向念陽悉心地擦拭膝蓋上的傷口,韓一臣幫她準備了一些冰塊,裹在毛巾裏給她冷敷已經腫得形如包子似的腳踝。
“活該。”他抬首,望見那蘊含著眼淚的眸子正瞅著他。
她隻是默不作聲。
“不會說話嗎?”他故作惱怒的碰了一下她的腳踝,腳踝的疼痛突然又變得劇烈,才滿意的聽見她的一聲嬌呼。
“有什麼好說的嗎?”
韓一臣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抬眼望著她:“在別人未婚妻麵前公然調情,做人家婚姻的破壞者應該是你最拿手的。”
“是嗎?”向念陽含淚嗤笑,徹底被他的話激怒,眼中隱藏了很多年的風暴凝聚了起來:“你罵夠了沒有,沒錯,至從賣給你後我就是個不值得尊重的人,我不要臉卑賤,每個人都可以侮辱我,你盡管罵吧!”
“看來你還有自知之明。”
“但你記住,我賣給你的隻是身體。”
韓一臣的臉上並未有太大的變化,像是故意等著她再說點什麼。
向念陽心裏也明白,像他那樣的男人,習慣睥睨天下,冷傲狂妄,任誰也沒辦法羈絆他的腳步。
晚上時,不知是他沒什麼興致還是有別的想法,反正他沒進向念陽的房間,坐在沙發上抽了大半包煙後就一直在打電話。
下樓和司機說了幾句什麼就拿著外套和車鑰匙出了門,樓下的車剛開走,向念陽的手機就響了。
“在家好好呆著,我今天會回來得晚些。”是韓一臣。
她立馬推開落地窗前的窗簾,還能看見他的車出小區的影,然後她輕輕“嗯”了一聲,他就掐斷了電話。
從那一次的談話,向念陽幾乎是大半個禮拜沒見著韓一臣,直到兩人的婚禮,他也是臨時匆匆忙忙的趕來,然後又匆匆走了。
期間向念陽接到的消息是他的助理通過電話傳送給她的,說是韓一臣去國外參加一個緊急會議,必須要趕過去。
向念陽也不是完全沒意見的,畢竟是兩個人的新婚,但是她也知道韓一臣工作繁忙,便什麼沒說,讓助理給韓一臣帶了幾句關心的話語。
婚後,韓一臣便在郊區買了一棟不算豪華的小別墅,向念陽也蠻喜歡,因為至少每天清晨起床她還能聽到清脆的鳥語聲。
那天,孟婉領著她出門去逛街,從早上逛到晚上七八點,一回到家裏還沒來得及衝涼就躺在床上睡過去了。
從迷迷糊糊中醒來時,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十點半了。
“睡了嗎?”
陌生號碼對麵的聲音那麼熟悉,她的身體微微顫了一下。
是年尋,不知為何聽見他的聲音總是莫名的會傷心流淚,連說話的聲音也會受到情緒的牽連沙啞了些:“沒有,有事嗎?”
“有空嗎?我在你家樓下。”
向念陽被他的話嚇了一跳,跑去窗邊望了又望,他站在最顯眼的一根路燈下,抬著頭使勁向她揮手。
其實年尋並不知道她到底在哪個方位,隻是知道她住在這棟樓,便伸著手胡亂的揮著,年尋是通過多處打聽才知道她在外麵買了那一套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