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若無其事的從顧聽風家出來,然後直奔醫院。
她實在擔心向念陽,想要時時刻刻的都知道她的消息,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她倆個是那種關係,不過這樣的親密程度確實是容易讓人產生懷疑的。
剛走到小玉的病房門口,她就聽到病房裏傳來了一陣男子的聲音。
以為是韓一臣又早向念陽說事,本想衝進去的,但是仔細一聽那聲音並不是韓一臣的。
她停下衝動的腳步,將半個頭探進去。
年尋雙手死死的拽著向念陽的雙臂,逼迫她麵對著自己。
向念陽覺得那樣的角度格外的不自在,想要躲開,卻因為被死死拽著而無法躲開,隻能努力堅持著對視著年尋,“年尋,你不要再鬧了,我是不會跟你走的。”
“為什麼?”年尋問得幹脆果斷,語氣卻帶著不可反駁的堅決。
他一直搞不懂的是,為什麼向念陽愛著韓一臣會如此的深沉,難道他所有的努力在她眼裏一文不值,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有看到過他的努力和堅持。
“現在小玉這樣,你要我怎麼能輕易的離開,萬一她醒過來了,看不到我的時候怎麼辦?”
年尋臉色有些不對勁,冷笑了一聲將她放開,走到一邊斜斜靠著牆壁抽起煙來。
向念陽被他那煙氣熏到,有些皺眉,她最討厭的就是吸二手煙。
但礙於之前緊張的氣氛,她也沒打算製止他。
過了許久,病房裏也安靜了許久。
孟婉在門外都等得有些不耐煩,正想要進去時,年尋開口了,他的聲音帶著冷漠的嘲諷:“這孩子也不是你的,你這麼做是不是還在對你之前失去的那個孩子念念不忘,所以你想要從小玉身上找到那個孩子的感覺,但是向念陽,你必須清醒,她是小玉,不是你的孩子。”
關於這個事情,她一直都很清楚,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是小玉,不是她的孩子,是韓一臣的孩子。可是,每當她看到小玉的臉時,就會莫名其妙的想到自己曾經也有一個可愛的孩子,隻是那孩子沒那麼幸運,悄無聲息的來到,然後默默的離開。
向念陽連她自己都不敢想象自己會對那個孩子那般的念念不忘,那些傷痛好像就真的是埋進了她的心底,要讓她銘記這一輩子。
年尋的話猶如一盆冰冷刺骨的冷水從頭到尾的將她澆了一遍,“年尋,你不用說了,你說的這些 我都清楚,但是我還是不能和你離開。”
年尋正要開口,被向念陽先聲奪人:“因為我不喜歡你,你覺得你把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禁錮在身邊會開心嗎?還是說這樣你會覺得滿足?”
至於這個問題,年尋一直在思考,但是他不後悔,隻要能和她在一起,哪怕她心裏一直念著的那個人並不是他,他也心滿意足。
“我並不介意,隻要你能和我在一起。”
年尋的眸子裏帶著淡淡的憂傷,看起來格外的讓人心疼。
向念陽很少能看見這樣的年尋,心裏有些空落落的,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
沉思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還是過不去那個坎,於是開口:“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
聞言,年尋幾步走上來,將她與自己的距離拉近,眼睜睜的盯著她有些慌亂的眼神。
向念陽也覺得這樣的距離很是曖昧,連忙想要推開他。
“你到底是在介意什麼?”
如果不能好好的解決好這件事,以後肯定會留下一些後遺症,這點她很清楚。
看了一眼年尋,她咬咬牙道:“我介意我自己結過婚,配不上你。”
年尋冷笑一聲,心裏無比的蒼涼,連他自己都不嫌棄,她居然還說出那樣的話來。
其實說起來,關於向念陽結過婚的事情,他也曾經掙紮過很長時間,因為他也搞不清楚那麼做到底好不好,他害怕自己沒有全心全意給她幸福的把握。或者 是半途而廢,所以之前他一直趁著在國外的時間做著思想上的掙紮,隻到後來他得知了向念陽流產之事,整個人才猛然間清醒過來,原來他已經愛這個女人到了骨子裏。
“向念陽,你一定要把自己想得那麼卑微嗎?”
向念陽低下頭,死死的盯著自己的鞋尖,她不想再看到他眼裏對她的期待和失望。
這樣的她,這樣脆弱的她,讓人覺得心疼。
年尋一把將她拉到懷裏,緊緊的抱著。
“年尋,你不要這樣,放開我吧!”
年尋說什麼也不放開,反而她越是掙紮,他抱得就越緊。
向念陽無奈也隻好妥協,讓他抱著自己,“對不起,我隻有一顆心,不能分給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