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漸漸淡去,不知不覺中已經是三月過去了,向念陽最終還是原諒了韓一臣,答應與他攜手未來。
得知這一切的尚官兒也為自己的罪感到深深的懺悔,也許這樣能讓她安心。
結果在不久後,全城被一則監獄自殺案轟動,蘇均和監獄女子的 身份也曝光。
尚官兒最後因為心裏承受不住,而選擇了自殺草草了結了自己年輕的生命。
尚母哭得整個人都昏死了過去,住在醫院一直依靠著氧氣罩生活。
國外的一家咖啡廳裏,時間下午五點左右。
這樣的時間點,是最溫暖浪漫的,可蘇均眼底卻是冷得像是淬了冰一般,能凍碎人的身骨。
顧一坐在他麵前,“你知道她死前和我說了什麼嗎?”
蘇均不想知道這一切,因為他不敢相信,尚官兒真的永遠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不見了。
他一直都以為她是很堅強的,堅強到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擊敗不了她。
然後人真的也是這個世界上最脆弱的動物,隻要心裏的拿一根弦斷了,琴有了裂痕,就真的沒有了希望,就真的瀕臨了死亡,一步步的邁向永無止境的黑暗中。
“我並不想知道。”他淡淡出聲。
“你是不想知道,還是不敢知道,因為是你欠她的,曾經那些事情根本不是她的罪,一切的一切都是你的錯。你現在覺得自己與整件事情都毫無關係了嗎?那我告訴你,你想錯了,當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
於是,顧一將一切都全盤托出。
那天,顧一帶著尚官兒再次找到她的母親,想要得到一個真相。
“我不恨你,我恨我自己。”尚官兒冷冷地對尚母說,比起她被欺騙,她更失望的事情就是母親把她的爸爸親手送進監獄。“你為什麼要親手毀掉我爸的一切,他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
她歪著頭看尚母臉上沉重的表情,忽然覺得自己心裏竟然有那麼多的抱怨。
“他沒有地方對不起我,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他。”尚母滿臉的慚愧。
“既然他沒有對不起你,為什麼你那麼做。”她拽住尚母的手,乞求她的說明。
“對不起。”
尚官兒擦幹臉上的淚,恨恨地瞪著她,“現在說對不起,你不覺得有點晚了嗎?”
提起尚官兒的爸爸,尚母的眼睛總是忍不住又紅了,搖頭說道:“官兒,你要相信,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那你說啊!到底是怎樣的。”她直直看著尚母,近似呐吼出聲。
“官兒,你不要這樣和你媽媽說話。”顧一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而又問尚母:“阿姨,她隻是情緒有些不好。”
尚母擺擺手,示意她沒事,看了看身後正滿臉擔心著的女子,對她說:“菲兒,你先去忙吧!我和他們有話要說。”
菲兒也是個聽話的女孩,一聽到尚母覺得自己在不方便,就滿口答應進了房間。
“你們想知道什麼?”尚母問。
“你為什麼要送我爸進監獄。”尚官兒直截了當的告訴她。
那略顯蒼老的麵孔上帶著複雜的情緒,想必這麼多年來她也不會是那個最好過的人。“你爸他是個好人,是我,害了他一輩子。”
尚官兒抬起微微低下的頭,眼神裏充滿著失望:“是,我爸他確實是個好人,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尚母的目光看向顧一,顧一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開口解釋:“阿姨,你放心,我是官兒的朋友。”
“好,那我就告訴你們,這些事壓在我心裏也這麼多年了。”她長長歎了口氣,像是歎出這口氣後,所有壓抑著的情感就可以瞬間爆發。“當年蘇夫人領養了我的女兒,雖說我當時不喜歡她,但那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便時隔不久就會去看她,都是以蘇夫人朋友的名義在學校遠遠的看著她。後來她喜歡上了蘇家二夫人的兒子蘇均,蘇老爺就這麼一個兒子,兒子的前途比什麼都重要,他就想著辦法要把菲兒弄走。蘇老爺在生意場上向來都是雷厲風行的作風,在生活上也一樣,誰都知道他是想讓菲兒永遠都回不來。”說到這,尚母微微仰著頭,像是要把眼眶的淚給憋回去:“那可憐的孩子就躲在學校裏哭,那時候她已經沒有地方可去了,更讓人心痛的是,那個披著人皮的畜生把她強了,那時候她還隻是個孩子,二十歲都沒到。我不知道蘇老爺他們怎麼可以那麼狠心,對一個女孩都要趕盡殺絕。”說完,尚母用手扶著額頭,淚大課大顆的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