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官兒心想,既然顧一要把他媽媽葬在這,那必定要從蘇均手裏買下這塊地,好奇地問:“所以你打算從他那裏買下這塊地?”
“我媽說她死後想要找個幹淨的地方,這裏最合適。”
“可是你從他手裏買地不會很容易的。”
他像是勢在必得的樣子,不管前方有何方神聖,他都會一斬無疑:“他要多少錢盡管開價,我最不缺的就是錢。”
“我和他的事也是他說的吧!”
“他沒說什麼,就說和你很熟。”
尚官兒整個人感覺晴天霹靂,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他回眸笑道:“走吧!”
她能感覺到他眼神中的冷漠,和之前認識的他截然不同,他送尚官兒從墓地到事務所,幾乎沒說過一句話,隻是尚官兒下車時說了句“謝謝”,他也沒回應就開車走了。
車開到不遠處的一家花店門口停了下來,他唇清冷蒼白,有夜一般的涼意,原本他隻是為之前她的默然暗自惱怒著,想逗一下她。隨之事情的一步步發展,自己的女朋友竟然是她的好姐妹,他滿懷愧疚的道歉,她也欣然的接受了。然而,越是控製著,他內心就越是掙紮,越是想要去接進她,卻發現她身上的默然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淺談,而最終的事實卻讓自己內心無力承受。
他喜歡過尚官兒,從第一次在新年會見麵的時候,如他自己所說,她就是個隱藏著很多秘密的女孩。但那時的喜歡或許真的隻是喜歡而已,沒有達到一定的深度,他以為自己可以控製,也不至於和薛林一時間就鬧得天翻地覆,至少可以給彼此一些時間慢慢來。他準備好所有的台詞,打算在那一天告訴她自己心裏另有她人了,卻才發現世界竟是如此的狹小,自己喜歡的,虧欠的人是好姐妹。
他想過和薛林的感情會發展到清淡的一步,從很久以前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預料到了,她是一個天生注定要飛的人,而自己卻是個與生俱來就隻適合在水池裏遊動的,他們之間就像飛鳥和魚,即便在一起,也不會天長地久。
飛鳥憋在水中會死,魚出了水池也會死,天長地久與他和周小雨而言,就是遙不可及的童話。
那段時間,尚官兒都過得冷冷清清,雖然無趣,但還算得上充實無憂的。前幾天蘇均很少回來,一回來不是在書房就是回來拿什麼東西,後來,幹脆就連夜連夜的不歸。
這對尚官兒無疑是件好事,與此同時她又擔心沒辦法從他身上撈到好處幫助住在尚家的母親。
那天下班有些晚,剛走出公司,薛林的追命連環coll就追了過來:“尚官兒,你出來了沒有。”
“出來了。”尚官兒一邊疾步往公交車站走,一邊不停的回應她:“我的大小姐,你的吩咐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好吧!”
“嗯嗯!我相信你的能力。”她帶著煽風點火的口氣。
“我的能力?”尚官兒嗤之以鼻,“我是被逼無奈的,你以為我想啊!”
“這種高難度的事情,你去做我放一萬個心。”薛林討好般的說,隨即又略顯緊張的叮囑她:“記住,千萬別讓他有任何的瞎想空間,一定要快刀斬亂麻。”
“知道了,不說了,車來了。”她掐斷電話,跳上公交車往家裏趕。
到家後她幾乎是拚命的趕著時間,半個小時她得好好的打扮一番,然後去幫薛林應付那個她那催嫁的媽安排的對象。她一邊自顧自的打扮著,一邊不停的抱怨:“這個薛林也真是的,自己不知道去,老讓我幹這種吃力沒錢賺的事。”
樓下的管家聽見她房間的動靜,跑過來看了看,“尚小姐,你什麼回來的,我都沒留意。”
她轉過頭來,管家被她那嚇死活人的妝容嚇了一跳,“尚小姐,你這是。”
她回頭看看鏡子裏自己那甚是誇張的臉,不好意思的衝著管家笑:“是有點誇張啊!”然後又自顧自的擦了好幾下。
尚官兒幾乎是踩著點到的那家小餐廳,到時剛好晚上八點半,可是對方似乎也不太積極,遲了差不多十五分鍾。在相親會上遲到十五分鍾,一般另一方都可以理直氣壯的走人。
趕來時太急,出了些汗,她擦了把汗,有些喘的把準備在餐桌上的白水喝了個見底,她暗自想著這家餐廳還是蠻人性的,不管是有沒有人的餐桌都準備著白水。
見到她,服務小姐迎麵走來,原本笑得燦爛的臉在看到尚官兒那一刻略略僵了一秒,但她有很好的反應能力,“小姐,不好意思,您坐的這桌已經被客人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