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辰的聲音傳了出來，一如既往的鎮定、溫柔：“棠棠，還沒有睡吧？”
“沒有啊，宋哥有事嗎？”盛棠提著心。
“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看看你好不好。”宋辰笑道，“昨天玩得開心嗎？”
“挺好玩的，昨天通宵了。”盛棠說。
宋辰：“你們年輕人身體真好。”
盛棠見他兜圈子，心裏更急。
“師兄他怎麼了？”盛棠直接問。
宋辰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後笑了笑：“也沒什麼大事，他鬧脾氣呢。”
盛棠：“.......”
“從下午兩點多出來，在上次你們打籃球那家酒店，一個人玩籃球，到了這會兒都沒停。”宋辰笑笑，“他體能不錯的，不過我看他是累了，估計一會兒就消停了。”
盛棠：“......”
“你知道他是怎麼了嗎？”宋辰故意問。
盛棠不知道。
她反問宋辰：“他怎麼了？”
“早上的時候，他讓司機開車，好像是去了你家。”宋辰道。
宋辰什麼都清楚，因為司機都看見了。
顧世霆知曉盛棠要玩通宵，早上七點多才打電話給她。
然後，是一個男生接的。
顧家淮在電話裏告訴他，他已經把盛棠送回了家。
估計後來盛棠自己也沒看通話記錄，並不知情。
顧世霆火急火燎趕到盛棠家門口，結果在小區門口不遠處，看到了盛棠和顧家淮。
盛棠坐在顧家淮的車子裏，兩個人好像很親昵的樣子。
顧世霆在原地沉默了幾分鍾，讓司機回家了。
回來之後，他就很不舒服。
下午一個人來打球，結果他根本停不下來，外麵已經全黑了，室內籃球場倒是燈火通明。
宋辰趕過來陪他。
他覺得再這麼下去，顧世霆非要把自己累死不可。
他還是決定，打個電話給盛棠。
盛棠接到電話，也沉默了幾秒鍾，然後說：“宋哥你等等我，我馬上過去。”
她知曉那家酒店。
宋辰道好。
盛棠不來，這事怕是處理不了。
已經很晚了，這個鍾頭，她父母和外婆都在房內。
盛棠故技重施，偷偷開門出去，消無聲息溜走了。
她打車到了那家酒店。
她到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而從下午兩點開始玩球的顧世霆，居然還在球場上。
他顯然是累極了，動作很慢。
有時候走幾步，稍微歇一歇。饒是如此，他也沒打算停下來。
盛棠立在籃球室的門口，依靠著門看他。
顧世霆餘光一瞥，瞧見了她，先是整個人一愣，繼而他放下了籃球。
盛棠以為，他會像往常那樣奔向她的，但是他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籃球室兩邊的門都可以進出。
盛棠瞧見了，知曉他這次脾氣大了，跟上前去。
她快跑幾步，一把抓住了顧世霆的胳膊，笑問：“沒看見我嗎？”
顧世霆用力抽回了手。
他想說句狠話，最後話到了嘴邊，卻隻是聲音嗡嗡的：“我一身汗，你不是最討厭汗嗎？”
盛棠：“......”
她心中驀然發軟。
顧世霆在樓上開好了房間，他直接上去，盛棠也跟著他過去。
今晚他不打算回家了。
外麵漆黑，他想走也走不了。
電梯裏，盛棠能聞到他身上暖烘烘的氣息；而顧世霆，依靠著電梯，雙腿隱約是在發顫。
一整天的運動，他此刻才敢說力有不逮，大腿肌肉都快要抽筋了。
他努力讓自己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