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霆起身，給盛棠倒了一杯熱水。
她凍得冰涼的雙手，融入了暖流裏，身心舒泰。
“......餓不餓？晚上還有餃子，給你下一碗？”顧世霆道。
他是特意等她。
一個人回來，若是屋子裏冷冷清清，豈不淒涼？
“不餓。”盛棠道，“晚上吃了不少東西，況且我還在減肥。”
瞧著時間往淩晨而去，她催促他，“快去睡吧，很晚了。”
顧世霆：“你怕不怕？我等你洗漱好了再去睡。”
“真是囉嗦。”盛棠忍不住笑，“我多大人了，還怕？這是我自家。要是在你家，還真有點怕，因為你們家又大又空曠。”
顧世霆輕輕摸了下她的頭發。
他也覺得這樣的公寓極好。
他以前沒住過，但小小房間給人的擁擠感和溫暖感，是豪華別墅比擬不了的。
顧世霆偶然會想未來。
將來，他可以留在大學教書，在學校旁邊買間一百來平的公寓，養隻貓，生兩個孩子，和盛棠簡簡單單過完一生。
“以後，我們也買這樣的房子！”顧世霆的話脫口而出。
盛棠失笑：“少爺，你過三天就要煩了。由奢入儉難，懂不懂？”
顧世霆沒覺得住大房子是奢侈。
有盛棠的家裏，才叫奢侈。
“快去睡吧，別在這裏說話吵醒了他們。”盛棠又催促。
顧世霆無法，隻得先回房了。
他沒睡，一直留心外麵的動靜。
他聽到盛棠時不時走動的聲音，應該是洗漱結束，然後輕的一聲響，她關了客廳的燈。
顧世霆躺到了被窩裏。
被窩很柔軟，片刻他也進入了夢鄉。
翌日，顧世霆六點起床，瞧見外婆正在廚房煮米粥。
他洗漱之後，問外婆：“要幫忙嗎？”
外婆：“你起這麼早？天這樣冷，他們都在睡懶覺。”
“我習慣了。”
“我等會兒要去買菜，你去不去？”外婆笑問。
顧世霆一想到菜市場擁擠不堪，下意識搖了搖頭。
外婆笑道：“大過年的，菜市場的小販都回家了，我們是去門口那家超市買菜。這麼大清早，又是年關，超市冷冷清清沒人的，你可以去看看。你買過菜嗎？”
顧世霆又搖頭。
“那你要去嗎？”外婆又問。
顧世霆：“好。”
他很乖巧，換好了羽絨服跟外婆出門。
天色剛亮，一輪驕陽緩緩露出頭，今天無風晴朗，有種孤零零的冷。
外麵果然沒什麼人，哪怕是老城區。
超市七點準時開門。
他們倆到的時候，超市才打開了大門。就像外婆說的，除了睡眼惺忪的收營員，真沒有半個人影。
顧世霆沒有逛過超市，對此有點好奇，東看看、西看看。
外婆見狀，心裏軟得不行，顧世霆這孩子實在招人疼。
她也是想讓他多看看外麵的世界，畢竟這是他平時不敢涉足的。
他家裏人，肯定不會帶他去超市購物，這些柴米油鹽的小事，離顧少爺太遠。
但是有趣。
人生缺少這些瑣事的經曆，多蒼白啊！
“外婆，這個是什麼？”顧世霆拿了一樣，好奇問外婆，眼睛裏亮晶晶，是發現了什麼新鮮有趣的。
“你不認識這個？”外婆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