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被他嚇一跳。
那邊的蔣寶初也聽到了聲音，默不作聲了。
盛棠簡單和她說了幾句，掛斷了電話。
“也沒什麼大事。”盛棠笑了笑，“咱們今天出去玩，很不湊巧被人家直播的鏡頭掃到了，又非常不巧，被學校的人認了出來。”
顧世霆：“……”
這是怎樣的小概率？
他從未想到，他和盛棠會以這樣的方式被人發現。
然而，又好像不太對。
盛棠說什麼“沒猜到”？
顧世霆心裏起了警惕，眼睛微微眯起：“你說，鏡頭掃到了誰？”
盛棠沒想到他如此敏銳，幹巴巴笑了下：“你，和我……的背影。”
顧世霆：“……”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果然，他瞧見了那張照片。
照片不是很清楚，但他的五官輪廓，還是很明朗的，不會認錯。
而他身邊的女孩子，照片裏看上去那麼內斂文靜，真看不出是盛棠。
他也掃了眼底下留言。
校友們猜測的女生，他一個人也不認識，卻沒有盛棠。
怪不得盛棠說“沒猜到”是她。
她很高興嗎？
顧世霆的心口，像被什麼刮了下，疼得發苦。他的舌尖抵住了上顎，手勁過大，差點把手機捏得變了形。
他很想發火，很想問盛棠為什麼要高興，難道不應該失落嗎？
要是隻拍到他的背影，旁人猜測盛棠的男友是誰，卻沒人猜到他，他一定會非常憤怒。
顧世霆是不肯對著盛棠發火的，於是他轉身就走了。
他突然理解了他姐姐。
昨天他姐姐悶聲不響走了，顧世霆當時覺得她神經病，如今切身體會到了，才知道心裏燒灼得痛苦不堪、卻又不能宣之於口，是怎樣的委屈。
他快步上了樓。
盛棠被他晾在了樓下，看著他決然的背影，歎了口氣。
“能怎麼辦？”她默默對自己說，“再哄哄他去。”
她如此想著，跟著上了樓。
顧世霆在他的書房裏。
盛棠尚未進門，聽到了一聲重響，應該是他把手機砸牆壁上了。
“這氣性。”她又歎了口氣。
孩子不好養。
盛棠推開了門。
門沒有反鎖，顧世霆站在書房的落地窗前，一動不動。
好像沒留意到身後有人進來。
盛棠走到了他跟前，揚起臉一瞧，他眼睛是通紅的，像是氣得要爆炸了。
盛棠：“……”
她用力抱住了他的手臂，把自己掛在他身上。
“唉？”她歪頭看著他，“生我的氣啦？”
顧世霆抿唇，死死咬住了牙，壓根都咬得發酸了。
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很高興沒猜到我，是因為我不想和你傳緋聞嘛。咱們倆這樣要好，萬一添了緋聞，豈不是尷尬？”盛棠笑盈盈道。
她的眼睛裏，似盛了一泓清泉，透徹又清亮，看著顧世霆。
顧世霆倏然用力把她拽到了跟前。
他摟住了她的腰，讓她貼緊他，幾乎能感受到他心髒的跳動和血脈的流淌。
“你氣死了我！”他咬牙切齒，“你不是不懂，你是不在乎！”
盛棠心中倏然一顫。
她預感他要打破現在的平衡，把一切遮掩都摧枯拉朽推掉。
她莫名緊張。
顧世霆一隻手摟緊了她，一隻手捧住了她的後腦勺，唇落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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