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非常用力的擁抱，而且姿勢不對。
他是從身後抱住了她，雙臂箍緊，像是想要把她嵌入自己的身體。
如今的盛棠很瘦，如此用力的擁抱，差點就要勒斷她的肋骨，以至於她很不舒服。
她微微偏了頭：“顧家淮？”
“噓！”他的聲音很輕微，帶著幾分哄誘，“別說話。”
盛棠覺得他心情很不好。
若是為了初三那晚發生的事，也不至於到今天才鬧脾氣吧？
他讓她別說話，盛棠就不說話了。
他們倆是有合約的，顧家淮也付出了他該付出的部分。除了不能睡覺，盛棠也應該盡好女友的責任。
不是連個擁抱都要拒絕。
要是這樣，簽下合約就太矯情了。
她任由他抱著，甚至想如果他要親吻她，她大概也會忍受著。
成年人做了選擇，就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又不是小孩子。說是人家的女友，就是真的女友。
然而，顧家淮沒有進一步。
他隻是抱著，然後微微彎腰，把頭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盛棠今天穿了雙高跟長筒靴，拉短了兩人的身高差，他埋頭的動作也不至於吃力。
隻是，他整個人的重量在她身上，盛棠又很瘦，雙腿有點站不穩了。
她又不想打擾他。
就在她快要站不住的時候，家裏的大門又被打開。
程臨川拎著行禮也回來了。
他在家過的有點無聊，顧家淮這裏，讓他更加自在一點。
不成想，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程臨川立馬捂住了眼睛，試探著往屋子裏走：“我什麼也沒看見啊，你們倆繼續！”
盛棠：“……”
顧家淮也終於鬆開了手臂。
盛棠拿出了拖鞋，把自己的長靴換了下來，腿都有點麻了。
她回頭問顧家淮：“你沒事吧？”
顧家淮總是讓她捉摸不透，好像他時刻藏著心思，然而盛棠不知道他能有什麼心思。
比起絕大多數人，他的家庭是頂級的富裕，且他是家中獨子，父母隻有他。
有錢人總會少很多的麻煩事，至少不用為了柴米油鹽而操心，盛棠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在憂鬱些什麼。
顧家淮沒有回答她，隻是轉身回房了。
盛棠收拾完了，在客廳裏玩手機，打算找一部電影看。
春節檔有很多的紅片，現在還沒下映，卻又到了白領們上班的時間，電影院不會太擠，盛棠打算找個口碑好的去看看。
程臨川出來收拾客廳，順便拖地。
“哥，他怎麼了？”盛棠悄悄指了指顧家淮緊閉的房門。
程臨川：“我還以為你知道。”
他們倆麵麵相覷，發現都不是很了解顧家淮。
盛棠選了一部口碑最好的電影，邀請程臨川：“我訂票，咱們去樓下那家電影院看吧，那家環境還挺好。”
程臨川不反對：“叫上家淮。”
他說著，去敲了顧家淮的門。
盛棠豎著耳朵聽，以為顧家淮不會去的，打算隻買兩張票，結果顧家淮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行，去看哪一部？”他隨意拿上了自己的外套。
盛棠：“……”
顧家淮雖然喜怒無常，他的喜怒都是淺淺的，好像浮在深色家具表麵的灰塵，那麼明顯，但輕輕一拂又了無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