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試鏡之後回家。
下午，柯飛打電話給她了。
“棠棠，蠻好的消息。”柯飛那邊，聲音帶著笑意，“雷導請你吃晚飯，想和你商討商討角色。”
盛棠先是一喜。
然後她又問，“確定了角色給我，是嗎？”
“還沒有。”柯飛道，“隻是想再麵試你一次。”
盛棠一下子聽出了言外之意。
她有點拿不準柯飛的意思。
柯飛是沒明白，還是暗示盛棠，可以付出一點什麼？
然後，她又覺得柯飛是沒懂。他是男性，以前帶的也是影帝，娛樂圈天生的性別優勢，讓柯飛少了一種敏銳，也沒這方麵的經驗。
她既然選擇和柯飛合作，就不會質疑他的人品。
因此，盛棠直接說了出來：“飛哥，你確定我要去嗎？”
柯飛那邊愣了下：“為什麼不去？”
試鏡之後，導演私下裏要見一下演員，再確定一遍，這也是很常見的。以前柯飛帶過四位影帝，都有這樣的操作，說明導演目前在兩難選擇。
這是盛棠的機會。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去了，就是默許了某些交易，你明白我的意思嗎？”盛棠道。
柯飛先是沒懂。
正如盛棠猜測的那樣，他一直帶男藝人。男藝人碰到這種暗示的概率，要遠遠低於女藝人；又因為男性在這一行的優勢，柯飛也沒往這方麵去想。
然而兩秒鍾之後，他懂了。
“雷導知道你是顧總的女友，他那邊的製片人也清楚。”柯飛解釋道，“我想，你也許敏感了，棠棠。”
他明白了之後，也有點意外。
他覺得可能性不大。
“既然飛哥你這麼說，那我晚上就去了。”盛棠道。
柯飛覺得她小題大做，而且敏感過頭了。
可娛樂圈的規矩，盛棠也懂，而且她一直身處其中，別人一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她都能明白。
“我陪你一起去。”柯飛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害盛棠，立馬提出，“我會給雷導那邊再打個電話。他要是拒絕經紀人陪同，咱們就不參加。”
盛棠：“行。”
就像柯飛信任她一樣，她也給柯飛一次機會。
試一試，大家才能建立更好的信任。
柯飛果然打了電話。
雷導那邊，也欣然同意了柯飛前往。
柯飛舒了口氣：“看，我就說沒事。”
盛棠不以為然。
在娛樂圈，經紀人除了給藝人找工作機會，有時候也兼任拉|pi|條，所以雷導想要什麼，柯飛去不去根本不影響。
柯飛不是不世故，而是每個人都不全能。對於自己沒涉足過的領域，有些錯誤的天真，也是可以理解的。
盛棠與柯飛到了晚餐的地點。
地點安排在一處私人會所，隱秘性很高，外麵是寬廣的高爾夫球場。
會所的餐廳曲徑通幽。
柯飛到了這一刻，突然後背發麻，感覺盛棠好像猜對了。
這絕不是什麼第二次麵試，而是交易的暗示。
雷言輝是名導，撲到他懷裏的女人多不勝數，他怎麼會用自毀前途的方式，要求交易？
一部電影，導演和製片人負責選角的話，要對投資商負責、要對宣發公司負責，一般他們都很專業的。
除非反過來，某位急需上位的女星主動提出來。
雷言輝這方主動提，柯飛一開始覺得不可置信，他應該沒那麼下作。
現在才懂了。
“我做顧總女友的經紀人還不到半年，就主動給顧總戴一頂綠帽子，我這是活膩了呢，還是活膩了呢？”柯飛苦笑。
然而現在撤，有點晚了，還會徹底得罪雷言輝。
隻能隨機應變了。
盛棠反而更加鎮定。
她悄悄跟柯飛道：“我學了好多年的散打，等會兒他要是不客氣，咱們就殺出去。”
柯飛：“……”
女俠，咱們打劫來了是嗎？
挺好的，柯飛覺得自己做經紀人，實在太成功了，皮條拉得這麼穩，他真應該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