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法術的結構和杜澤學過的用途類似的法術完全不同。
杜澤不認為自己掌握的法術是前者的簡化版,它們顯然是兩個不同的法術。他仔細記住了關於這個特殊法術的信息,準備先學會它,再慢慢了解它的用途。比起黑暗武士的製造,陰影武士的製造看上去要更簡單些。用於製造陰影武士的屍體無需處理,隻需要保持盡可能的新鮮,然後再用這個特殊法術將靈魂注入,陰影武士的製造就完成了。
“陰影武士的靈魂必須絕對完整——”人皮書的作者這樣寫到:“——否則它就不是陰影武士,而是與僵屍一般無二的東西。”
就像人皮書作者遇到的問題一樣,杜澤也無法實際製造出陰影武士,因為他同樣不知道該如何抽取和保存完整的靈魂。
在生靈死去、靈魂從其體內溢出的過程中,靈魂會遭到程度不等的破壞。這種破壞是不可逆且不可避免的。即使在生靈死後立刻收集其靈魂,所收集到的靈魂也依然會有所殘缺。魔法師們推測,這可能是由於死亡過程會對靈魂造成影響,使它受到損傷,從而開始逐漸破碎。一直有亡靈法術的研究者希望找到方法避免這種損傷,以提高原料和製造出來的亡靈仆從的質量,但始終沒有人能找到一種真正可行的方式。
翻過關於陰影武士的章節,杜澤想要找到一些更實際的內容來學習,但後麵完全是一片空白——人皮書隻有前麵大約四分之一的書頁上記載著信息,而其後的書頁上都是空白的。出於某種特殊的原因,作者沒有完成這本書。這是一本尚未完成的魔法書。
“可惡。”
杜澤嘀咕了一句,閉合了人皮書。他揉了揉幹澀的眼睛,將身體的重心後移,靠著椅背放鬆下來。他的守護騎士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神情同樣有些疲倦。閱讀並理解關於陰影武士的內容花了數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已經是午夜了。“尤利婭……”他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守護騎士,發現對方也在看著他。“我要睡覺了。”
“嗯。”
尤利婭的回應很簡單。她依然坐在椅子上。自從她發誓不會再離開杜澤一步以後,她就真的做到了這一點,幾乎無時無刻的跟隨在杜澤身邊。為此,在最近的一周時間裏,她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也沒有洗過一次澡,並一直堅持睡在椅子甚至地毯上。
“你看,這裏有兩個黑暗武士,它們可以隨時處在警戒狀態,也能敏銳的發現任何偷偷靠近這裏的人。”杜澤試圖說服尤利婭好好休息一下。這不是他第一次試著這樣做。“你完全可以暫時離開一會,洗個澡,在床上睡一覺,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讓自己在漫長的警戒中變得身心疲憊。那無益於守護他人。”
“嗯。”
尤利婭同意這種說法確實有道理,不過她還是不想離開。為了避免被對方說服,她幹脆隻用最簡單的方法來作為回應,從而減少被說服的可能。
“好吧,但你至少應該脫下你的鏈甲——你已經穿著它整整一周了。”杜澤歎了口氣。“我擔心你都已經忘了在床上睡覺的感覺。”他指著那張為領主準備的大床。“它很寬闊,除去一個普通個人需要的空間,也足以讓一位騎士甚至連同她的馬一起睡在上麵,不是嗎?”
這個提議讓尤利婭稍微遲疑了一下。整天穿著沉重的鏈甲確實不算舒服,而睡在椅子或地毯上的一夜,也會讓人覺得肌肉酸痛。她這幾天都覺得身體不太舒服,這無疑會影響她在戰鬥中的發揮。出於這些原因,她差點就直接答應了杜澤,隨後才想起來這不太符合身份,而由於另外的某些重要的理由,她更不能這樣做。
“不。”她簡短的回答道:“我就睡在椅子上。”
“要麼你睡在床上,要麼我讓仆人們再加一張床。”杜澤站了起來,好像真的打算去叫仆人了。
“等等!”
想到那種尷尬的場景,尤利婭立刻改變了主意。她聽過那些傳聞——那些關於她和杜澤之間的關係的、卑劣而虛假的傳聞——她知道城堡中幾乎每一個人都或多或少的相信這個。一位隨時跟在領主身邊的異性守護騎士已經夠可疑的了,如果再有特意加張床的事情出現,人們肯定會產生更大的誤解,認為這是在欲蓋彌彰。雖然在大多數時候都在用戰士的標準要求自己,甚至經常容易忽略這一點,但在麵對這種問題時,她還能想起自己是位女性。
“我……同意。”在這樣說的時候,她莫名的感覺有點緊張。“這是為了更好的履行守護騎士的職責。”她很快給自己找到了在邏輯上合理的理由。“我有責任保持自身的狀態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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