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那我們就先走了。”陸秦川在她的注視下緩緩開口。
“行,希婼你跟上秦川,媽也要休息了。”林梅看著兩人,欣慰的笑著。
穆希婼還想說什麼,護士已經過來關門了。她隻得和陸秦川走出醫院,
今天的事情對穆希婼的衝擊還是很大的,無論是母親的病情還是這背後驚人的真相,都要時間來讓她適應。
她在以前還真就覺得母親可能是覺得太累了,隻是休息休息,但現在想想的確天真了,如果隻是這樣那麼陳玉德怎麼會忙著盡早奪權,如果林梅在的話,他又有沒有這個膽量。
除了悲痛之外,她對母親是真的敬佩,這番算計當真令人驚歎,再者就是陸秦川,她這當事人都尚未察覺,他就能看出不對來,真是逆天的腦袋呀。
陸秦川剛剛走出門口就放開了穆希婼的手,一直冷著一張臉,萬年不化的冰山氣場拉得車內的溫度都低了不少,氣息沉得像一座山,壓得穆希婼氣都喘不勻,縮在車的一角,一聲不吭,委委屈屈的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結婚這麼久陸大少這個樣子她還真沒見過幾次,雖然他自帶高冷屬性,但是在她麵前卻始終都是溫和耐心的,現在他是把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穆希婼偷偷側目看他,那張一絲不苟的俊臉上仿佛有幾個大字,陸大少很生氣。
她組織了幾次語言不是被自己否定了,就是被他那冷氣流凍回去了,總之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秦川好像什麼都未曾發現,一直穩穩的坐在另一端。
“你這幾天住在哪裏了?”最後她還是硬著頭皮問了問這種不痛不癢的問題。
陸秦川恍若未聞,不搭腔。
“我公司的文件是你寄的吧?”
陸大少紋絲不動,閉眼裝死。
穆希婼忍不了了,大聲道:“我說你個大男人要不要這麼小心眼?這件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陸秦川豁然轉頭看她:“你承認你錯了?”
穆希婼被他嚇了一跳,向後一縮嘴硬道:“我沒有。”
陸秦川卻不想放過她,扣著她的肩膀把她拉到自己這邊。
“喂,你放開,弄疼我了。”穆希婼痛呼,這男人的手是鐵做的嗎?
短短一瞬她已經被他抓著放到了身邊,壓著她的肩膀不讓動。
“穆希婼,我現在給你機會,隻要你把你那天說的話再說一遍,我就放你走。”他口氣冷硬卻認真。
穆希婼心口一疼,隻覺靈魂好像在這一瞬被掏空,如今的她隻剩個軀殼,冰冷、僵硬、無知無覺。
他是認真的嗎?
她抬眸,怔怔的望著他。
卻見他的臉繃得很緊,呼吸略顯粗重,按著她的手也有微弱的顫抖。
她的眼淚無聲而下,聲音哽咽卻清晰:“陸秦川,你舍得嗎?”
陸秦川再不控製,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像是再也不要放開。
愛入骨髓,如何能舍。
穆希婼回抱住她,眼淚再也止不住。
他們互相了解、互相珍惜,默契已達心底。情至於此,再無需多言。
開車的安傑終於是鬆了一口氣,世界大戰結束了,他再也不用戰戰兢兢了,嗯,書上不騙人,和平之下果真連空氣都是甜的。
不過,他高興的還有點早。
兩人分開,各自抹了把淚,陸秦川首先麵色不善:“那天晚上你為什麼和陸少傑在一起?”
“除非你先告訴我你怎麼跑到喬薇兒家裏去了,還殷勤的送人家去醫院。”穆希婼戰鬥力報表,絲毫不讓。
“我先問的,你先回答我。”陸秦川瞪眼。
穆希婼瞪回去:“也是你先和別人姑娘約會還上了報紙的。”
“要往前數,你和陸少傑是從小就訂了親的。”
“你和喬薇兒不也是穿著開襠褲長大的嗎?”
“你說不說?”
“除非你先說!”
“穆希婼,你誠心找茬打架是吧?”
“陸秦川,我早就看不慣你了。”
兩人擼胳膊挽袖子,你掐一下我咬一下,你親一下,我高低得咬回去,兩人就在車後座上開始了‘廝殺’。
安傑摸了摸汗,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化幹戈為肉搏?
十分鍾後,陸秦川的領帶被扯掉了,穆希婼外套不知道去哪了,兩人一人坐在一角,喘息著恢複體力。
“陸秦川,你打女人,你還是不是男人?”
陸秦川眼睛眯了眯,猝不及防的扯了一下她搭在座椅上的腿,穆希婼呼了一聲整個人就躺在後座上了。
“你……你幹嘛,我可沒說要原諒你。”
“我覺得有必要向你證明一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陸秦川笑得曖昧:“在這件事情麵前,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