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剛剛走的比較匆忙,聽到聲音才看到穆希婼,趕忙道:“穆總您好。”
“陳美嘉在美國,你沒去陪她?”穆希婼也不說客套話,張口就直接問。
歐陽明被她問得一愣,隨後便是一陣心虛,他並不知道陸家竟然還有人了解他們的關係,不過他雖然心虛但作為醫生心理素質還是很高的,他很快便道:“陸太太去散心,怎麼也輪不到我來陪呀。”
他說話的時候做出了驚訝的表情,如果不知道的還真有可能被他忽悠過去,但穆希婼可是親口聽陳美嘉說的,還能有假?
陳美嘉知道歐陽明忌憚陸家人,怕他以後不和自己往來,所以並沒有告訴他。
歐陽明不知道這個,隻懷疑穆希婼隻是詐自己的,這才有了死不承認。
“你不用在我麵前裝腔作勢,事情我已經了解了,既然你沒陪她就說明你們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以後還是各走各的,不然讓陸家知道了,你們都沒有好下場。”穆希婼警告道。
歐陽明還想說什麼解釋,穆希婼已經伸手製止道:“不用和我解釋。”
話罷便扶著閆夏離開了,留下渾身被汗濕透的歐陽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替他們著想?”閆夏一聽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不由奇怪的問道。
她知道穆希婼本性良善,但是她的善良是分對象的,對於陳美嘉那種人她定然不會有什麼古道熱腸。
“我可一直都是好人,世人欺我,我笑著回報。”穆希婼義正辭嚴道。
閆夏的腦子何其之快,疑惑的念頭在腦中轉了幾轉便想清楚了,她道:“你是怕陸家名譽受損連累你家男人吧。”
她今天可是對穆希婼刮目相看,看上去萌蠢實則還是有點小腹黑的。
穆希婼見蒙不過去了,隻得道:“歐陽明現在在公司上班,一旦鬧出點緋聞來對誰都不好。”
“還會顧全大局了,不錯。”閆夏誇讚道。
“那是。”穆希婼傲嬌的仰頭。
閆夏瞥她一眼:“你倒是不謙虛呀。”
“我應得的,我幹嘛謙虛。”穆希婼理直氣壯。
閆夏失語,她真不知道應該說是近朱者赤還是近墨者黑,這丫頭現在無論是做事還是腔調都有點像陸秦川了。
相比於奇跡這世間更多的是現實,無論人們願不願意都要接受,這就是命運。
老爺子去世在三天之後的晚上,睡著睡著就沒氣了,第一個發現的是守在床邊的陸少傑,陸秦川是紅著眼睛去的,不是急得而是這麼多天都沒睡好。
家裏所有人在醫院哭了一場,就連陸秦川都落了幾滴淚,哭得最凶的方靜怡,因為她最會演戲,表麵上死去活來,但心裏是高興的,因為老爺子並沒有立遺囑,更沒有把什麼財產給陸秦川,那就說明一切都是她的了,她果然是沒有白白守著。
能在這種親人永別時刻喪心病狂想這些的不止她一個。
陸正華還算有些孝心,哭得很真。
但陸少傑則是想著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這種每天裝模作樣的日子了,他憋了這些日子實在是難受,早就想出去透透氣了。
當天夜裏老人的屍體就被送進了單獨的停屍間,七日之後在城南下葬並舉行了葬禮。
當天來得人非常多,陸氏人脈非常廣,不但有本市的商界名流還有不少其他市有頭麵的人物,都對這位一生光輝的老人表示哀悼。
陸秦川每天滴眼藥水眼睛還是有些紅彤彤的,穆希婼每天看他睡不了幾個小時的覺就心疼不已,可是除了陪伴她也沒有什麼辦法。
今天她站在他身邊,和陸少傑一起負責在接待來往的賓客。
這其中最讓他們意外的是人是喬薇兒,她一身黑色風衣,帶著黑色禮帽,表情悲切,特別是當看到陸秦川那消瘦的臉龐時更顯難過了,她輕輕柔柔得道:“秦川,節哀。”
穆希婼至今對她給陸秦川下藥還耿耿於懷,如果不是宮外孕,她可就真和陸秦川相忘於天涯了,到時候兩人就不能一起幸福,而是各自痛苦了。
“陸太太,好久不見。”喬薇兒笑著打招呼,而且還掃了一眼她隆起的小腹,眼中竟然全是緬懷,一點往日的嫉恨都不曾有。
這樣的她看得穆希婼一怔,她覺得這女人除了臉沒有變之外好像都變了,無論是氣質涵養和舉止,都好了不止一點點,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好像多了幾分善意。
穆希婼差點以為她脫胎換骨了,以後可能再也不會為禍人間而是翩然成仙了。
差那一點就是她的笑有那麼一點像自己,仔細看神態竟然也有點像。
一個人絕不會突然有了別人的神韻,除非她是裝的。
想到這她瞳孔一縮,若非是足夠的動力與信念她怎麼會把自己偽裝成這樣,這份堅忍與心力無論放在什麼事上都足以讓人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