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
正在劉樹達心中不斷叫苦連天之際,驟然一聲嬌氣的痛苦呻吟聲還是立刻將他從原本的苦惱中拉回到現實世界來:隻見撇開了手中的電視遙控器、林夢雪這時候正痛苦地以自己的左手緊緊攥住右手的雙腕,而那隻微微顫抖的右手手指上的數個細小切口似乎直到這時候還在隱隱往外滲透出淡淡的紅顏色來。
“怎麼啦——你的手居然都已經!”
“哼、少貓哭耗子假慈悲了:看到我把自己傷成這樣,姓劉的狗東西你還不知道心裏有多高興呢!!!”
“呼……。”
沒有了剛才與其吵嘴鬥氣的心思(而且即便是鬥、他也根本不是對手……),這會兒劉樹達就隻看到林夢雪的手正在由於刀傷所帶來的疼痛而不住地顫抖著。暫時把所有的苦惱與抱怨全都拋之一邊,沒有任何言語劉樹達徑自走到了林夢雪身邊、隨即便一把拉住了其受傷的右手。
“哎你、你想要幹什麼?!”
“別亂動——讓我看看傷得嚴重不嚴重!!!”
“呃……!”
被劉樹達一個及具威懾力的瞪眼搞得當即停止了掙紮,在接下來的幾秒鍾裏林夢雪也看出來:眼前這個自己一向看不順眼的劉樹達也的確是真的在為自己檢視手上的傷口。嬌嗔地抿起嘴巴、默默注視著眼前的男人在謹慎輕輕翻動自己手掌時那小心翼翼的動作……,不知不覺間——林夢雪忽閃的大眼睛裏隱約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愧疚目光。
“呼、好在所有的傷口都不深,也沒有破傷風的跡象。但是保險起見還是得用創可貼包紮一下。”
“哼那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拿創可貼來給本小姐把傷口包上,萬一我要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個狗東西吃罪的起嗎?!”
“……,老老實實在這等著,我去給你拿消毒酒精和創可貼去。”
眼巴巴地看著劉樹達帶著一臉萬般不願的呆滯表情、默默站起來轉而走到對麵的桌子前徑自翻找抽屜時候的背影:這時候林夢雪眼中破天荒出現的愧疚神色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眨巴著眼睛緊緊盯著劉樹達背後那顯得頗為笨拙的動作,幾秒鍾以後林夢雪悄悄地對其努起嘴巴做了一個非常可愛的鬼臉。
“呸、臭狗狗……!!!”
話音剛落,劉樹達已經直起身來拿著手中盛有各種家用醫療藥品與工具的半舊白鐵盒轉身朝著慌忙重新坐好、並故作鎮定的林夢雪走了回來。
“好了,現在把手攤開了不許亂動——我先用酒精藥棉給你消消毒、然後再用創可貼給你把割傷的地方包起來。”
“……,那你可溫柔一點:剛才切到的地方現在還火辣辣地疼呢。”
頗不放心地反複囑咐著,林夢雪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那支“傷痕累累”的細膩手掌遞到了劉樹達的麵前。眼看著密布於手指、甚至還有手背上近十多個或深或淺的傷口,餘怒未消的劉樹達忍不住又重重地探了口氣後這才開始把蘸上消毒酒精的棉簽慢慢地在其傷患處擦拭了起來……。
“哎喲好痧呀——都跟你說了嘛:姓劉的你溫柔一點嘛!!!”
“得了吧哪有那麼嬌氣,大小姐你湊合著一點吧:我是江湖郎中就這手段!還動不動就什麼溫柔——我又不是你男朋友……。”
“呸、你想得倒美——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你配得上本小姐嗎!!!”
林夢雪的話還沒有來得及說完、按在傷口上驟然加力壓下來的藥棉當即令其在一派陣陣痛楚中趕忙在吸了口涼氣後緊緊閉起了嘴巴。氣急敗壞地隨即狠狠地抬起沒有受傷的左手來在咬牙切齒的劉樹達肩膀上使勁拍了下,但是接下來她便再也不敢胡亂說話了:畢竟現在自己這個“病人”的傷患可還落在這個“蹩腳江湖郎”中的手裏呢……。
“怎麼搞的,大小姐你切個水果居然弄出這麼多傷口來、而且明明桌子上就放著有水果刀,可是你卻、嗨!”
一邊略帶責怪地喃喃抱怨著,劉樹達一邊忍不住轉過頭去看了看那把還深深插在菜板上的鋒利菜刀仍舊感到有些汗顏。
“哼這能怨我嗎:平時在家裏路過廚房看到家裏的傭人都是用高級的法式廚具來弄果盤或者沙拉的!我、我從來都沒有自己用過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