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篝火,三人再度上路。車子離禁區越遠,動物的痕跡就越多,很快就與來時一樣,出現各種懶洋洋攔路的玩意兒了。或許是一隻犀牛,或許是河馬,遇見這種,車子就得繞大圈。至於斑馬之類的,稍稍減速直接開過去,差不離就能開走了。
而在這個過程中,後座上的卡米拉難得恢複了幾分她該有的小孩子心性,問東問西。比如河馬為什麼不在水裏,犀牛是不是真的看不見太遠的東西。好在,不論趙近山還是羅旭,都能給她很好的答案。
在夜幕降臨之前,陸地巡洋艦跨過一片破破爛爛的鐵絲網,離開了這片號稱非洲明珠的森林公園,進入了一片無際大草原。
趙近山及時履行了他導航員的職責,提醒車上另外倆人說:“這裏已經是索馬裏地界了,因為地理和環境原因,這一頭算是索馬裏比較安定,政府軍統治力度比較好的區域。越往另一頭走,越無序混亂,連美軍都不願意進去受虐。
我們接下來走沿海線路,這一條線上出現歪果仁麵孔的幾率很大,有來繳納海盜綁匪贖金的,有設立協助辦事處,有保護雇主安全的雇傭軍之類的,相交內陸而言遇到危險的可能性會降低很多……
海盜們為了不斷財路,也會提供相對可觀的保護,維護一定的次序。畢竟他們綁架的目的,還是求財,總不能把船綁回來啃鋼鐵過日子。”
趙近山的那倆位索馬裏戰友,家族部落就屬於海盜猖獗那一塊裏頭。或者說,屬於全民海盜那一塊區域裏頭。就他所知道的,這倆個家夥被團長帶出來做傭兵之前,也是晚出早歸,天天‘打卡上班’一樣的海盜份子。沒錯,在這種毫無次序,又充滿貧窮,物價昂貴的地區裏,每一個人都是大名鼎鼎的索馬裏海盜。是每一個人……
隨著趙近山描述,羅旭也開始對索馬裏南北兩極分化情況,有了更加深刻的認知。然後,也知道了有那麼一個部落,雖然因為環境原因不得已隨了大流,也淪為了海盜中的一員,可人就對榮耀有著比較高的追求與渴望,部落中所有的適齡男青年,都更加傾向於去做傭兵,長見識。
隻是,羅旭對這件事情,也有著自己起碼的判斷能力。在他看來,這種傳統應該是受到了該部落傭兵長者們的渲染後,產生出的一種向往情結在作祟。好比國內貧困山區的孩子,在支教老師對外界的描繪中,產生了出去走一走,看一看,闖一闖的念想。然後,正好有這個渠道提供給他們,讓他們之中的佼佼者走了出來,最後又帶著可觀財富和難以想象的見解返回了部落,續起了這個傳統……
說穿了,做海盜的也很窮,這份工作所帶來的利益並不足以保證他們的溫飽。可做傭兵就不一樣了,出去之後不但自己能夠吃飽,還能賺錢。同樣是冒險,在這種情況下,人類會如何選擇,就很簡單了不是嗎?
隨著窗外綠意的逐漸消退,黃沙連天與碧藍天空兩色交相輝映的情況,又出現了。這種情況是卡米拉見得最多的,或者說從她出生後,所處的絕大多數環境都這樣,所以,小姑娘很快就懨懨了下來,開始鼓搗自己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