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沒有能夠將團長好好的帶回來,沒能將大家好好的帶回來……”情之所至,趙近山聲音難免有些哽咽。
“你盡力了,我知道的,我們大家都知道!起碼,大家都被你找回來了,不至於在那個不知名的角落裏,被人遺忘的戰場上,暴屍荒野……我想,他們一定都會感謝你,並祝福你,賜予你更多更強的力量與勇氣……大家都覺得你不會再回來了,不會回來扛起全球鷹大旗,帶領大家繼續前進了,你隻會躲回華夏去苟且偷生。可我覺得,你一定會回來,看看,你不是回來了嗎?恭喜你,懂得了擔當與責任!”
不得不說,詹妮弗的言論,很燃很讚很有煽動力。以至於,趙近山忍不住就覺得自己罪大惡極了:“對不起!我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以後,在那不勒斯了。等我找回去,想要將他們完整的帶回來都不可能了……”
簡簡單單的言辭,頓時就讓在場二十幾好人紛紛沉默了下來,或眼中含淚,或捂著嘴鼻輕聲抽泣。半點不負趙近山在羅旭麵前,對公司最有人情味的評價。
不久,所有人都在詹妮弗的招呼下,齊聚在三樓辦公室裏頭。這是一個能夠容納百多號人開會的場地,一百多平米的樣子,平日裏很有些擁擠。以往公司戰鬥人員接到任務後,分析任務,製定戰術之類的地方。而眼下,卻被這麼一群稀稀疏疏的殘兵敗將用來追思過往……
比如,愛香麗舍那個家夥的妻子,也在這裏,她就眼淚婆娑的提出了一個問題,她丈夫戰死的時候有沒有很痛苦。
毫無疑問,這種問題,輕而易舉就能將趙近山的思緒,帶回那一晚去。從而,引起各種各樣的痛苦……一張張熟悉的臉龐,伴隨著他們那些高度腐敗的屍體,以及臨死前不甘的怒吼,詛咒,解脫糾纏在一起,令他精神極度恍惚,渾身緊繃,也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詹妮弗敲了敲桌麵,將恍惚的趙近山喚醒了過來:“有一個東歐傭兵活著回來了,說是你們才隨著利亞國酋長出城沒一天功夫,就被北盟精確打擊。酋長和衛隊跑了,另一部分傭兵見機快也跑了,剩下的倒黴鬼裏就他一個人活著,直到接到你的電話,我們才做到有第二位幸存者。
據說,當時有人在幫他們,在包圍圈裏打開了一條置死地而後生的缺口,他才得以逃出生天。你呢,香蕉,你有什麼與之不同的內幕嗎?那個家夥,有沒有可能是北盟的臥底,提供了空炸定位?”
“沒有意義,追究這些沒有意義。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被北盟殺雞雞猴的對象,仇人就在那裏,他們從不打算掩飾,可我們又能如何呢?隻能怪自己當初選錯了陣營,押錯了寶。或許每一個幸存者,都會這麼想吧!算了吧,或許是他,或許不是他,都沒有什麼意義了!較真起來,那些見勢不妙逃掉的,嫌疑才最大。”
趙近山很清楚詹妮弗的意思!如果他正是一個傭兵,正是那個簡簡單單的香蕉,或許也會這麼想。因為隻有這樣,才能看到報仇的希望。可是,他並不是,作為臥底的他,很清楚這次令團隊團滅的事情,罪魁禍首是誰。所以,壓根沒有半點興趣放著真正的仇家不去管,反而跟一個僥幸生存了下來的家夥計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