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對女兒的小男朋友的尊敬,慕容川推掉了下午所有的約會,在慕容家的豪宅裏等著他們。這座宅子不大,但是是在魔島市最中心的位置,且是很多市裏政要居住的大院旁邊,鬧中取靜的小花園,別有洞天的感覺會給人一種奢靡的震撼。慕容川叫風水大師設計了花園,並取名【易園】,風雲變幻的之意。
看到一輛紅色法拉利緩緩駛入易園,慕容川表示很滿意,看來女兒找的男朋友家世不一般啊。但是當他看到司空零和女兒並肩走過來的時候就微微皺了皺眉,這家夥居然僅僅和女兒的高度相若,一點少年公子的氣勢都沒有。
慕容冰雪忐忑地介紹:“這是我爸爸,慕容川。這是……司空零,他在斯坦福大學念書,剛剛從美國回來玩兩天……”看到爸爸的眼神,慕容冰雪連“男朋友”三個字都不敢說出口了。
慕容川大人不高興,司空大人還不高興了呢,他淡淡地笑著簡單地叫了一聲“叔叔”。
慕容川點了點頭,問:“你是東大籃球隊隊長?”
司空零一愣,慕容冰雪俏臉微紅地弱弱代答:“他不是……我換了……”
慕容川的眼神變得異常淩厲,盯著:“小子,你看上去一點都配不上小雪,是不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嗯?”
190cm且強壯的慕容川看上去就像要把小司空撕成碎片的大猩猩。
司空零又一呆,然後冷笑道:“有人告訴我,慕容川是東省首富,梟雄般的人物,城府深,權術玩得好,最強大的地方是斂財有術而不貪小利,眼光獨到,投資精明又擅長隱身,從來不給自己留下禍患,今天一見,很平庸嘛。”
父親和戀人一相見就針鋒相對,愁得慕容冰雪想哭。
慕容川沒想到他是這種性格,根本就沒把“梟雄”放在眼裏的樣子,失笑道:“小子倒是有點膽色,你居然聽說過我?”
司空零點頭:“我對任何中年男人都沒興趣,特別是中國的。父母皆禍害……隻不過小雪的父親不一樣,能做首富的怎麼能是一般人?所以特地找魔島市官場的地頭蛇問了問叔叔的事情。”他問的地頭蛇就是即將出任魔島市常委、海岸區書記的端木氤。
慕容川:“父母皆禍害?沒有你父母,你能開法拉利?”
司空零:“這就是我的亮點啊,錢都是我自己賺的,籃球隊長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個兒高點嗎?我要是也長到叔叔這麼高,搞不好都混上cba……中國籃球聯賽的最有價值球員了。”
居然在父親朋人麵前說出“父母皆禍害”的話來,慕容冰雪都有點生氣了,說:“就算你個人技術最厲害,籃球場上是很講配合的,足球可以罰球員下場,籃球隻能換人,否則肯定輸。你要是跟人都處得不好,怎麼當最有價值球員?”
看來女兒還是清醒的啊,慕容川大人大感欣慰,對小司空就更冷淡了。
司空零委屈地低頭:“我本來是帶著孺子可教的心來的……”
慕容冰雪對他白眼相看不算,還含恨在他的軟肋上打了一下。
慕容川自然是看得出女兒對此人名恨實愛,暗歎了一口氣,道:“好了,既然來了,就進屋裏喝杯茶吧。”
穿過了敞亮開闊、一草一木都收拾得妥妥的易園,來到會客大廳。這個大廳最讚的是采光極好,以花崗石為柱的超大超高落地窗一塵不染,窗邊掩著潔白如雪的半透明薄紗,使得大廳光亮而不耀眼,藕色的鏤空木屏風繼承了這種風格,把他們引到更私密的會客室。
會客室的采光也是極品之讚,布藝沙發舒服得讓人坐下就不想再起來,牆角的翠綠鳳尾蕉柔化了房間的棱角。米色配合著陽光充足的亮堂,主色則是暗金紫,包括壁花、鑲嵌在玻璃裏的壁畫、地毯都是暗金紫的花卉,處處融融洽洽。最絕美的風景是暗金漆實木茶幾上的那盆香雪蘭,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質感宛如靜立的仙子,沒見過實在想象不出竟有這麼美的花朵。
司空零瞬間忘了一切不愉快,讚歎:“原來可以把房間弄這麼好看有格調,像我這種暴發戶完全沒這種想法啊。隻有這種環境才能生長出小雪這樣出色的女孩子……現在連我自己都覺得配不上你女兒了,叔叔,我原諒你了。”
慕容川哼了一聲:“知難而退最好。”
司空零:“小雪要是早告訴我慕容家的盛況,可能我還真不敢追慕容大小姐啊,現在……知難而退不是我的作風。”
慕容冰雪送了他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嗔怪眼神,問:“司空喝什麼茶?”
司空零歎氣:“沒講究……拿你們家最便宜的茶來待客吧,這才配得上我的低下身份。”
慕容川微微點頭:“唔……有道理。”
慕容冰雪卻道:“不,我要拿最貴的!”
慕容川看到她把家裏最珍藏,從來不給外人用的六瓣秘色瓷壺和配套的茶盞拿了出來,心裏老大不是滋味,這不是相當於把這個愣頭小子當成家人了嗎?
極品秘色瓷配最頂尖的綠茶之王龍井。
品茗就是有讓人忘憂的魅力,如此好茶,不用好心情來品,豈不是很浪費?
慕容川喝上了好幾口,才悠然道:“小雪年紀輕輕就不愛帥哥,讓爸爸很意外啊。”
慕容冰雪:“愛過了……靠不住。”她不由得在腦中浮現端木明和虞美人並肩走在一起的模樣,心裏猛然一陣痛楚,不知道為什麼,此刻特別痛,也許是爸爸對新任男友的鄙視和失戀記憶不可理喻地共同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