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盡聖域,殺了容九!廢了白淩!
無窮一字一句泣血地道。
掌間三尖刀在不斷地發出顫鳴,似乎是在主人的遭遇而哭訴。
背後的大門已經打開了一條縫隙。
縫隙之內,無數的寒氣湧了出來,在半空凝結成了白霧。
其間,有萬魂在哭嘯。
隱隱約約的,裏頭還傳出了一聲冷笑聲。
寒聲濺出,似化為利刃擊在了無窮的身影上,那本就虛弱不已的元魂受此重擊,再次變弱,好似隻剩一層薄霧,三尖刀在不斷地悲鳴,像似惱怒,又像似悲戚。
門內安靜了一瞬。
然而轟然之間,大門關上,像似有人甩手一推,煩不勝煩。隻是咒語已施,大門已開,這冥門即便關上,也沒有消失。
獻祭過程之中,死在無窮召喚術之下的幾十萬死靈聚集而來,源源不斷地往門上聚集而去,使大門越來越實體化,也越來越穩定。
甚至有一些還在大膽地敲擊著冥界之門。
無窮對“門關”一幕也不惱怒,隻是冷冷地瞧著這一座緩緩現出形狀來的冥門。
“他的魂魄已獻,即便召喚的東西再不願,這門內的東西也要為他的願望所奔走,為他達成心願,否則這門,是不會消散的。”
無窮隻是在笑。
笑得三尖刀在不住地抖動。
那一百零八刀漆黑的死靈風舞,圍繞著他不住地飛旋,似乎是在努力地挽留主人的去留,隻是始終無法阻止他削弱的靈魂之力。
“你這畜生!”
爆喝聲起,來自水下。
無窮轉頭望來,就見水麵破開,金燦衝天而起,淩空而立,老人家渾身顫抖地看著他。
那神情之中,難掩暴怒與悲痛。
那是為著死去的幾十萬人而悲痛,也為著無窮不顧一切而召喚而來的冥界之門而悲痛,金燦是怎麼也沒有想到,這逃出戰場的人不是別人,是無窮。
而無窮居然還幹出了這等事。
老人家的目光艱難地接觸到了海麵上雲島的殘骸,殘骸之中還不斷有靈魂之力飄散出來,彙聚向大門,而靜靜地停留在海麵上的戰艦,更是寂靜如死。
連一點聲音與動靜都沒有。
“死祭。”
這是死祭。
還是最為惡毒的死靈祭,鈺族本就修習各種古怪咒術,空靈海內七大靈族之中,他們這一族走的路子是最邪門最乖僻的。
一言不合就是獻祭。
兩句不合那就是詛咒。
所以少有靈族願意招惹他們,就怕他們來一個同歸於盡,也怕他們暗搓搓地給人下絆子,這是防不勝防。
可這鈺族到底每一任的君王都是正經的靈修,心性溫和純淨,沒走這種偏僻的路子,這麼多年大家也都相安無事。
可誰也沒有想到出現了一個無窮。
一個瘋狂的無窮。
即便肉身被毀,卻也憑著一道靈魂給了空靈海如此沉重的一擊。
這幾十萬的士兵啊!
這聖域培養多年的精英力量啊!
全部被這個人毀了!
毀在了一念之間!
且還召喚出了這等東西。
金燦如何能夠冷靜,如何能夠平心靜氣,他渾身的怒火都在燃燒,就是雙手雙腳都在氣得發抖,喉間發出了一聲厲嘯,攜著金色的火焰殺向了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