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她是站著的,他不由微微抬著頭,陽光透過樹葉,灑在了他精致的眉眼,透著寵溺的溫柔,他的眼睛,帶著光,凝視著眼前的姑娘,說:“與你在一塊,何處不是聖地。”
容九想,他一定是看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書。
不過最後,容九還是沒有下界去吃烤魚。
而是與白淩在聖地深入探討了一下這唯一一本能看見的畫冊。事了,容九躺在白淩的懷裏,翻看著這一本畫冊,“為何這一本就有字。”
白淩搬來的書籍有不少,可幾十本書冊裏頭,僅有這一本書有字有畫。
白淩把玩著她的長發,微微閉著眼,輕聲說:“也許,在後世隻有這一本書籍流傳下來了。”
容九仔細地品讀著這話的含義。
白淩低低一笑,指了指那書,“無價給我找的書籍裏,有一本類似的。”
容九將書籍合上,“無價啊……”
“甚是想念。”
容九咬牙切齒地道。
白淩低笑出聲。
忽地,男子聲音微頓,目光凝聚向遠處,容九正要問“怎麼了?”,白淩抬手一揮,在兩人身周布下了一座結界,匿了兩人的身形。
容九正要起身,白淩比了個“噓”。
食指抵在了唇邊。
容九玩心起,將食指咬了一口,舌尖輕舔又鬆開,白淩眸光漸深,俯身靠近她,道:“皮。”聲音染著深色的欲,容九衝他一笑,卻也聽他的話沒有再動。
結界外,有說話聲有腳步聲漸漸靠近。
容九這時也才知道白淩為何隱身,兩人現在的模樣確實不方便見客,好在這一行人也不是衝著他們來的,說起來他們雖然借住在生命神樹下,可實際兩人在這一座聖島就是透明人。
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
這種刻意被減弱的存在感也不知是幻境故意為之還是白淩略施了手段。
故而這一行人過來時,也沒有想起這地方其實還住著兩個外族人,更不會想到這兒還有一座隱身結界,浩浩蕩蕩過來的人數不少。
足有二十多人。
容九跟白淩本來還賴坐在地上,見這些人來勢洶洶,白淩伸手打橫,將容九抱上了樹,兩人坐在樹梢,旁觀著底下的吵架。
是了。
就是吵架,雖然他們聽不見這些人在說道些什麼,就是人臉的五官都被刻意的模糊了,可從這些人的舉止與動作,能夠看出來這些人正在吵得麵紅耳赤。
作為“祖先一輩”的容九,瞧著這些後人吵架,有種難言的情緒,既有種感慨孩子長大了不由娘了,也有種淡淡的惆悵。
白淩抱著她,偏頭笑了笑,輕聲說:“別胡思亂想,我們沒這麼大的兒子。”
容九:“……”
你在偷窺我心事嗎。
底下一行人吵得極其“難聽”,這是容九從對方不歡而散的氣氛裏讀出來的,吵到最後,一個少年被推了出來,不知道勸說了些什麼,兩方不歡而散。
唯留下少年站在樹下,很久才邁動沉重的步伐離開。
容九目光追尋著少年,視線忽地落在了他的腰側。
準確地說,是落在他腰間的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