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逐聞聲也露出了沉思之色,這東西確實來得快,去得快,可又真真實實地叫人能夠察覺到它存在過,也不是幻覺。
可正是這一份“一閃而逝”,叫人很是在意。
“會是退出去了嗎?”
荒火忽然問:“你覺得自己天真嗎?”
相逐不明白荒火怎麼問這個問題,以眼神疑惑地詢問對方,荒火道:“但凡多點心眼的人都不會這般想。”
相逐:“……”
他居然也有被荒火教訓的一天。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然而隨著荒火擺脫了守陣人的身份,從那一座封閉的石屋子走出來之後,這在以往十分反常的事,已經變得稀鬆常見。
他變了。
變得更毒舌了。
荒火折身,往廊上走,避了避這越來越大的雨,邊看著鈺族方向天空,邊說道:“這東西,必然還藏在空靈海。隻是還不知道在何處罷了,但這問題暫且放在一邊。現在鈺族海底之下的東西才是首要麻煩,這聲勢快要壓不住了。”荒火眺望向天空道:“你自己看。”
聲落。
遙遠的深海盡頭,有悶雷打響,聲音不急不躁,像是擂鼓一般的沉悶聲音,這可不是雷劫或者天氣變化。因為這聲音太有特色了,叫人不得不關注。
而隨著悶雷響起,黑雲也越發沉重。
這情況比荒火想的居然要嚴重幾分,荒火眸色微閃,心道:“看來,他剛才還低估了這事情的嚴重性,這陣仗不比冥界出世鬧得小。”
這聲勢,怕是有什麼東西要出世了。
而且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噠噠噠。”
此時,殿門之外有腳步聲匆匆而至。
不時還有人對來人稱呼,“江公子。”
可前來之人並沒有停下步伐,而是直往他們這邊過來,隨著近了,江流也出現在了兩人的麵前,依舊是火族內與他人不同的一身鮮豔色彩。
天藍色的長衫襯得這人膚色白淨,清俊秀美,在火族人人都穿著一個黑色大罩子抵擋炎熱時,江流總是這一道炙熱風景線裏的一抹清涼。
便是這酸雨下得黏黏膩膩,可也擋不住這青年周身的清涼暢快,那是一種類似沙漠的苦行者見到泉水時的清涼舒暢感,不管在火域裏什麼地方看到他,總是能叫人眼前一亮,還有舒服。
也正因此,荒火給了江流自由出入城主府的權利。
而現在的江流也是荒火手下,除了烽火與相逐之外的第三員大將,即便這大將並沒有帶兵操練,領軍出征,也沒有多麼強悍的戰力。
可也是火域裏必不可缺的一員。
因為他掌著火域裏最重要的水源。
江流的水係天賦,在火域的結界打開之後,徹底得到了施展的空間,如今城內的飲用水源都是由他管理。包括白淩開挖出來的那一座地下湖。
以往火域缺水幹旱的情況在結界打開之後並沒有消失,還存在著。
不過火域缺水缺糧,這是因為地形環境不可避免的問題,他們也沒有奢求過隨著結界打開就能夠解決,那是癡人說夢。
白淩留下的地下湖給了他們極大的緩衝時間,才叫他們能夠從一場災難裏活過來,可地下湖畢竟隻存在在炎火城內,城外百姓居住者也極多,用水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