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寶若有所思,他仍認真地聽著司天韻的話。
司天韻知道至寶嗅到了什麼,也沒有隱瞞,將心中所想都道了出來,“她身上的兩股力量,如果我們強行幹涉,是能夠阻止。”“強行”兩字,司天韻加重了語氣,可見不是什麼溫和的法子。“可這樣一來,她修為受損是必然的,且不說今後的境界如何,靈脈的傷害便將是不可逆轉,或許你我都覺得容九修煉到如今的境界便已足夠,但你們真的確定,她是這麼想的?”
司天韻低笑道:“我認識的容九不是這樣的人,她、是一個敢於冒險的人,也是敢於挑戰的人,若是讓她知道自己今生都將止步於此,她不會快樂。而白淩,也不會自私到隻顧自己,而不顧她的想法,我敢說,白淩在此,他也會做一樣的決定。”
無價一怔,低頭陷入沉思。
如果主子在……
無價閉了閉眼,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主子會先顧著阿九姑娘的性命。”
司天韻哂笑,“你們當真我與國師大人看守此地,就真會讓她出事嗎?便是嚐試,那也是確保在她性命無憂之下。”
“不過,現在不同了。”
司天韻話鋒一轉,叫無價措手不及,“我們剛才隱匿了她的氣息,是本著讓容九自己消化這股力量,等待她自然蘇醒,但現在多了一個孩子……我們不敢冒險了。”
這是司天韻剛才掙紮的心情。
他們都希望保留容九這次機會。
可現在意外突生,於情於理,他們都應該強行中斷四季之心對死亡之力的融合。
而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要保留容九的靈脈不受損情況下,打斷四季之心,保住她跟孩子。至於這機緣……隻能舍棄了。
無價表情糾結,差一點破口大罵,可忍住了,他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們知道這一刻我的心情已經起起伏伏多少次了嗎?”
既然已有結果,為何還要我跟著擔驚受怕一回。
司天韻道:“我也差不多。”
兩人目光對視,皆是一歎。
這被錯過的機緣。
還沒出世就已經受苦受難的小主子啊。
司天韻說是要中斷四季之心與死亡之力的融合,可這方法也不能強來,與鬼炙討論了很久,也沒能得出一個妥善的方法來,最後兩個人聯係了在容島的雲商長老,希望能討論出一個方法來。
雲商長老在得知容九身懷有孕的喜悅迅速被這死亡之力給衝淡,隻覺得是一個晴天霹靂,呆坐在椅子上很久,半天都未有言語。
“怎麼偏偏是這個時候。”雲商長老長長歎道。
司天韻很能明白雲商長老的感受,這個孩子,來得確實不是時候。可想及他從戰場就跟隨他們一同廝殺出來,見證了他們這一路的艱辛與苦難。
司天韻又覺得這個孩子,與他們是極有緣分的,更不應當在未出世前就承擔這一切的不歡迎。
雲商長老也是說了一句就覺得不妥,兩個人都帶過了這個話題,開始研究方法,雲商長老掌煉藥師公會多年,於煉丹歧黃之術頗有精通,很快就選出了藥方及針行方法,又命人騎坐飛鷺魔獸,將丹藥送至他們的雲船,暫時解他們的危難。
吩咐完這一切,雲商長老猶疑片刻,向司天韻問道:“我聽說,結界護住了,可幽穀的烏雲還未散,你們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