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淩天齊已經聽了一次了,但他早已下定決定,無論雨蝶如何問,他都不會拿生命開玩笑,趙天那樣的人,早應該死了,他並不認為自己錯了。修道界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地方,如果他不殺趙天,死的人就是他淩天齊。
看著雨蝶,淩天齊的眼神順便變得冰冷,這種冰冷似乎斷絕了一切情感,“門派,如果沒有了性命,門派對於我們來說還有意義嗎?”
雨蝶雖然知道淩天齊會這麼回答,但還是身體一顫,她不是兩世為人,自然無法體會到淩天齊的心情。在她的心裏,宗門傳授了她許多道術,並且教導很多做人的道理,這種根深蒂固的思想,即使死也不能背叛宗門。
看著淩天齊越來越冷的眼神,雨蝶把頭轉向一邊,一瞬間,心中有種莫名的失落。
“天齊,如果有一天,你背叛了宗門,還會記得我這個朋友嗎?”雨蝶背對著淩天齊,低聲的問道。
淩天齊想都沒想,便回答道:“我和你之間的情義不是建立在門派之上,即使我脫離了門派,也會記得你這個朋友。”
雨蝶聽後,怔怔地站在原地,嘴巴動了幾下,一個字卻沒有說出來。
良久,雨蝶在轉過身,雙眸之中隱隱可以看到一絲淚花,“謝謝你,如果這次以後我們還能活著,你將是我最值得信任的朋友。”說到這裏,她頓了一下,緩緩說道:“你不像他們,虛偽,明明把生命看的很重要,卻要表現出大義的一套。”
淩天齊走到雨蝶的身前,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輕聲道:“雨蝶,不要多想了,如果明天洪星還讓我們去龍風穀追查魔天宗弟子的下落,並且在途中對我們下手,我真的會離開淮陽門,在我離開之前,如果你願意跟我走,我會帶上你。”
雨蝶搖搖頭,推開淩天齊的手,道:“天齊,既然你把我當朋友,我也和你說心裏話,無論結果怎麼樣,我都不會離開門派,背叛淮陽門。”她輕咬著下唇,臉上的神色有些無奈,“這樣話我不希望聽到第三次了。”
淩天齊暗暗喟息了一聲,看了雨蝶一眼,沒有說話,隨即向門前走去。
陣法打開,淩天齊便離開了雨蝶的房間。
此刻,房間裏隻有雨蝶一人,她怔怔站在原地,眼中是那麼的茫然。
院子外一道黑光閃過,淩天齊施展潛隱之術悄然來到洪星的房間外。
洪星的房間內滿地狼藉,卻空無一人,油燈的燈芯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在風中輕輕搖曳。
“人呢?”淩天齊皺起眉頭,透過窗戶,視線在房間內一掃而過。
最後,淩天齊的視線停留在門前,那一滴滴清晰可見的血跡上,“原來你傷的這麼重,居然連遁術也施展不出了。”他身影一閃,按照地麵上的血跡快速遁去。
剛遁出片刻,淩天齊突然停了下來,看著血跡通向的方向,心裏一緊,“他怎麼去了那裏?”
洪星離開了錢家,一路上北,居然來到皇宮的後花園中,這裏三麵環山,周圍重兵把手,甚至還有一些修道者隱沒著周圍。淩天齊雖然沒有釋放神識,但是在幾名隻有練氣期的士兵身上,他還是感覺到了一絲靈氣波動。
一國皇帝果然厲害,居然在禁軍內安插修道者,雖然他們的修為低了一些,但對付武壇高手還不在話下。畢竟修道者和人間有過一些不成文的規矩,無論什麼時候,修道者不可以參與王朝的政事,也就是說無論誰當皇帝,修道者都不可以出手改朝換代。
看了一眼巍峨壯觀的城牆,淩天齊暗暗施展風遁術,化為一道清風,從兩名普通禁軍中間穿了進去。
這遁術,正是淩天齊領悟的禦風決。
禦風決確實是一種高深的道術,淩天齊用了這麼長時間,僅僅領悟到一絲皮毛。這還是他在駕禦法器飛行的時候,感受身邊的風流,才取得了一點突破。雖然突破有些小,但也能勉強修煉,隻有施展風遁術,會暴露自身的行蹤。
固然如此,淩天齊雖然修煉了,能讓身體化為一道清風,但卻不敢輕易使用。
不過,淩天齊學到凝息決之後,把兩種道術融合之後,卻能解決暴露氣息的弊端。
禦風決上的禦風術確實神奇,已經不屬於遁術的一種,甚至可以說,超越了普通遁術的無上神通。強大的道術,消耗的真力也頗為驚人,禦風術僅僅施展百米的距離,便能淩天齊體內的消耗一層真力。
這一點,淩天齊也鬱悶不已,卻沒有沒有任何辦法,隻希望能多領悟一些禦風術中的奧秘,可以在施展時減少真力的消耗。
淩天齊進入皇宮的後花園中後,城牆上兩名士兵門猛然打了一個寒戰,相互看去。
其中一名士兵滿是疑惑之色,低聲道:“你感受到一股涼颼颼的寒意沒?”
那士兵道:“何止,這感覺好像上次進龍風穀一樣。”
最先說話的那名士兵聽後,臉色驀地一沉,似乎想起什麼,不在說話,眼中閃爍著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