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密信(1 / 2)

王啟年冷哼了一聲,卻沒有說話,其實戚之悌方才說的那些他也不是不明白,隻是他性子太強,權力**太重,有些東西自然就看不到了,此時被戚之悌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也隻得作罷了,戚之悌看了看對方的臉色,繼續解說道:“至於這些女官也不是什麼大問題,畢竟天子已經七八歲了,最多六七年後,便會成婚,那是自然會逐漸啟用服侍他的一批新女官代替現有的這批人,那些新女官無論從資曆和經驗都無法與現在這些人相比,現在的問題不就自然而然的解決了?”

聽到這裏,王啟年心中的疙瘩才解開來,他現在還沒五十,再過個六七年也才五十四,正是春秋鼎盛,那時獨攬大權,也可做得十年的事業,無人製肘。想到這裏,王啟年平日裏嚴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轉身對戚之悌道:“戚相公,先帝曾稱讚你急智過人,群臣末及,今日得見,果然不凡!”

“不敢,不敢!”戚之悌趕忙笑道:“至誠能追隨老先生驥尾,予願足矣!”

與此同時,文淵閣內,也有一場小規模的風暴正在發生,風暴的核心便是剛剛從延英殿返回的秉筆承旨的首領,林晚晴林太妃。

“外廷這幫酸子,就沒一個好東西!”林晚晴臉色鐵青,腳下的地麵上散落著白色的瓷片,這是她剛剛盛怒之下摔破的茶杯。這些擔任的秉筆女官們都是貧寒的孤女,又沒有後代,所以對於錢財享受自然就南麵看的重一些,不少人在京中這些珠寶、脂粉、煙花行當裏都牽涉頗深,林晚晴自然也不例外,此番若是按照戚之悌所提議的對這幾個行當征以重稅,光是她本人每年隻怕都要少收入十幾萬兩銀子,饒是以林晚晴的權勢地位,也難免有些肉疼。

“娘娘請息怒!”一旁的江清月笑著勸說道:“這些酸子們自然不是好東西,不過這次咱們有進有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呀!”

林晚晴此時想起江清月不但在鄧太後麵前露了臉,還得到了一個看上去極有油水的差使,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妒忌來,冷笑道:“那是自然,江家妹子得了這般好差事,自然是足夠彌補那些損失有餘了!”

江清月聽了這話,如何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妒恨,趕忙笑道:“妾身方才也是為了咱們內廷的姐妹們說話,娘娘您想,這是個多大的差使,若無娘娘相助,豈是清月一個人擔得起的?隻要能把這件事情辦好了,把這個公司抓在手裏,就算將來天子親政,咱們姐妹退下來了,也不用擔心花用了!”

林晚晴聽了江清月這番話,心中妒意也少了幾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說不得要幫把手了,畢竟是咱們內廷姐妹大夥的事,我可不能放著不管!”

“那清月就先謝過娘娘了!”江清月趕忙斂衽行禮:“娘娘開了金口,清月已經有了七八成的把握了!”

江、林二人鞠讓了一會,此時她們兩人言笑晏晏,便好似親生姐妹一般。過了約莫半盞茶功夫,江清月便起身告退,說要趕著回去把這件事情的折子寫出來,好讓林晚晴和鄧太後預覽。

江清月從林晚晴處告退出來,回到自己的房間立即伏案疾書,不一會兒便寫就了兩封書信,取了一塊蜂蠟在一旁的蠟燭上燒融了,按在封口處,又用戒指上的印章蓋在上麵。收拾好後,江清月喚來外間的心腹,沉聲道:“你馬上出宮,親手將這兩封書信榮寶齋的周掌櫃。明白了嗎?”

那心腹接過書信,將江清月的命令重複了一遍:“是,娘娘,將這兩封書信親手交給榮寶齋的周掌櫃!”

“很好!”江清月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辦成事後,可以從周掌櫃那裏領五十兩銀子,自去花用!”說到這裏,江清月不待對方謝恩,聲音陡然變冷:“若是你將差使辦砸了,也不必回來了!”

“是,江承旨!”那心腹已經跪伏在地上,渾身顫抖。

看著心腹離去的背影,江清月的目光轉冷,自言自語道:“林晚晴呀林晚晴,他日之因,成今日之果,總有一天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八天後,畹町。

陳再興正在帳篷裏和幾個幕僚商議如何征募民工,擴建道路的事情,突然從帳外進來一人,雙手呈上一封書信,口中道:“陳大人,有急信!”

“嗯!”陳再興點了點頭,隨手接過書信,目光習慣性的掃過落款,不由得一愣,原來這封信的落款竟然是自己在昆明的一家商號,不過知道這家商號和自己關係的人並不多,都是和自己關係極為親密的,這個節骨眼上有信發過來,莫非是有什麼要事不成?

陳再興稍一思忖,便起身笑道:“本官有點小事,稍後便回來,列位慢慢商議。”

眾幕僚趕忙起身相送,陳再興走出帳外,將那書信拆開一看,臉色頓時大變,滿是掩不住的興奮。他來回走了幾步,突然停住腳步,揮手招來一名親隨,對其低聲道:“你去招孔先生來,隻說我與他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