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人身體還虛著呢,如果不是為了看熱鬧,這會兒正在床上躺得好好的。
慕承燁上來就動手,且那眼神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把人給生吞活剝了,他嚇得嘴唇直哆嗦:“慕……慕先生,他們去梁天海手術室外麵了,但是手術室在哪裏,我……我們也不知道啊。”
他艱難地扭過脖子去看身邊的眾人們,想大家能夠幫幫他。
隻可惜,所有人都忌憚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一個個噤若寒蟬,甚至還有人偷偷地想開溜。
慕承燁一把將男人丟出去,他摔在地上,身上的骨頭跟地麵親密接觸,發出了“咯”的一聲響,疼得表情猙獰了起來,卻不忘記急忙道歉:“慕先生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哪裏做錯了還是說錯了什麼,您……”
“作為男人,嘴巴這麼臭,下水道裏長大的?”
慕承燁口吻爆冷,一雙深眸仿佛在往外扔著淬了冰的刀子,直讓人看得冒冷汗。
“需要我親自找人來,幫你疏通下麼?”
男人趴在地上,狼狽不堪地搖著頭:“對不起慕先生,我錯了,我再也不多話了。”
他道歉態度越誠懇,越讓慕承燁心中燥火茂盛。
最後,幹脆懶得再看麵前這一張張畏首畏尾的臉,慕承燁轉身去了護士站,他周身都縈繞著揮之不去的陰鷙,護士們都看在眼裏,也不敢怠慢,直接報上了梁天海手術室的位置。
“你父親的事,我剛才也聽說了一部分。”
梁天海的手術室在7樓,病房外一片寂靜,喬安澤偏頭看向梁清歡時,她緊張得雙手攥成拳,捏在胸前,嘴唇也緊緊咬著。
她現在很擔心。
聽到耳畔的說話聲時,她才稍微回過一些神來,看向喬安澤,頓了頓,她才點頭:“我爸不是那樣的人,我相信,如果他真的清醒了過來,動手打了阿姨的話,肯定阿姨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我從小,都沒有看見他發過幾次脾氣。”
提到自己的爸爸,梁清歡的眼底仿佛有光。
喬安澤深深地看著她,也是沉默了好幾秒鍾,這才問她:“你不覺得,這件事情很巧嗎?”
“什麼?”
“護士說在進病房前,聽到過病房裏有中年男人怒吼的聲音,可她們從來沒有聽見你爸說過話,怎麼確認那就是你爸的聲音?”喬安澤皺著眉頭,很冷靜地分析道,“按理來說,一個昏迷已經長達數月的植物人,剛清醒過來時肌肉都是很鬆弛的,百分之九十的幾率,連下床都成問題,他哪裏來的力氣將阿姨重傷成那樣?”
聽到喬安澤的話,梁清歡的一雙眸子也跟著眯成了一條線。
是啊,剛才情況過於緊急,她竟然忘了這一茬。
爸爸都在床上躺了那麼久了,這段時間肢體根本沒有活動過,從阿姨和她兒子所說的來看,護士們交班到發現事故,不過半小時的時間,這半小時爸爸是怎麼恢複身體機能,又勃然大怒,對阿姨大打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