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求醫院,讓我爸繼續住下,如果我爸真的……”
“不可能的,梁小姐。”領導轉身,打算離開,“我言盡於此,有在這裏多費口舌,做這些無用功的功夫,梁小姐還是趕緊聯係下一家醫院吧。”
“等一下……”
梁清歡想叫住他,隻可惜,他走得飛快。
看熱鬧的人們,都指著梁清歡,還有輪椅上的梁天海七嘴八舌起來,那些難聽的話,像是一把把冰冷的刀子,朝著梁清歡無情地刺過來。
紅紅的眼睛裏,有淚水隱約在閃動。
梁清歡偏頭,看著這些冷血無情的看客,一字一頓道:“如果哪天,我有證據證明我爸是清白的,你們,都得為今天所說的話,做的事,付出代價。”
“我們?我們做了什麼?”有人嘲諷起她來,“事實就擺在我們大家的麵前,他梁天海敢做,還不讓我們說了?有本事,他現在就睜開眼睛跟我們理論啊,否則我們得多冤枉他啊。”
有人又笑了:“睜眼?我看他啊,現在別說是睜眼瞧瞧他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兒了,就連這條命還能不能保住,都是另外一回事呢。”
“梁清歡,你沒聽見剛才醫院領導說的話嗎?拿著你這份孝心,趕緊去幫你爸物色下一家醫院,否則,他要死了。”
“我看哪,根本就沒有哪家醫院敢要他,除非是醫院不想經營了。”
梁清歡手緊緊攥著輪椅的手柄,這些人的笑聲太過刺耳,可偏偏,她現在根本沒時間再跟他們理論分毫。
她今天就在這裏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找到證據,澄清爸爸的清白,讓這些錯看他的人睜大眼睛瞧瞧,真相到底是什麼!
推著輪椅往外走時,梁清歡死死咬著嘴角,目不斜視。
那些人,圍成一道人牆,很默契地攔住了梁清歡的去路,她冷冷地開口:“讓開!”
沒有人理她。
“我叫你們讓開,聾了嗎!”梁清歡冷厲地吼出聲。
“清歡。”
她的心裏防線幾乎快要崩潰,而此刻,身後響起了一道溫潤的,很有力度的男聲。
梁清歡回頭,隻看到喬安澤向著她走來。
在她倍感無助的此刻,學長……
竟然又出現了。
“送叔叔回病房。”喬安澤交代身旁的護士,下一秒,目光鎖定在梁清歡淚花閃爍的一雙眼裏,有微微的皺眉。
護士似乎是猶豫了,看著喬安澤慢吞吞地說:“可是喬醫生,送梁小姐父親離開,那是醫院的意思。”
言下之意,違抗不得的。
喬安澤態度仍然堅決:“送叔叔回病房。”
“聽我的,一切由我來擔著。”他眸光沉冷,語調不容置疑。
護士很無奈,可沒辦法,隻能從梁清歡的手上接過了輪椅,梁清歡也不敢怠慢,急忙跟了上去。
進電梯時,梁清歡渾身都在顫抖。
看著昏迷不醒,臉色越來越不好的梁天海,她著急得眼淚跟脫了弦的珍珠似的,一顆一顆往下掉。
“別怕。”
喬安澤的聲音,在這一刻顯得尤其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