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柳眉皺得死緊,卻沒說一個不字,反而好整以暇地盯著他。
慕承燁被她這樣的眼神看得心裏直發毛,原本掐著她下巴的手移開,反而是掐住了她的脖子,他手上的力道很大,仿佛要讓她死一樣,隻不過幾秒的時間,梁清歡就已經臉色漲紅,呼吸困難了。
“孩子,你不配跟我提孩子。”慕承燁薄唇勾起冷峭的弧度,眼底滿是陰鷙,“你這雙手,弄死了兩條人命,今天哪怕是你真被人打死了,我也隻會拍手叫好。”
兩條人命?
梁清歡眯著眸子看他,忽然很想問他,什麼時候她手裏有過兩條人命了?就算他以為她現在肚子裏沒孩子了,她親手殺掉了自己的孩子,那還有一個呢?
眼看著梁清歡的目光開始渙散起來,臉上全是冷汗,慕承燁才冷哼一聲,把她扔開。
梁清歡踉蹌兩步,摔在了地上,跟著近乎貪婪一般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漆黑夜色裏,昏黃路燈底下,她身體癱軟地坐在地上,顯得好狼狽,空氣裏隻有她大喘氣的聲音。
“記住,不要再在我麵前提起她。”
慕承燁整理自己身上的西裝,語調淡漠冷靜起來,仿佛剛才那個暴躁得差點要了她的命的男人,不是她。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好,才將冷冷的視線從她身上收回來。
“否則下次不需要別人動手,我可以親自解決你。”
他向來說到做到,這一點是不用懷疑的,看著他驅車離開了停車場,車影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梁清歡才緩緩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的嘴角,掛著絲絲涼意,比晚風還要冷。
黑色的轎車,在深夜的馬路上一路疾馳,慕承燁打開了車窗,任由冷風呼嘯著往車廂裏麵灌進來,可帶進來的冷意,卻沒有平息一絲他心頭的燥火。
梁清歡在停車場說的那些話,此刻就像是一道道魔音在他的耳邊盤旋,揮之不去。
“我被人打的時候,作為老公,你在哪裏……”
她的眼底,滿是倔強和不服,仿佛委屈到了極致。
沒好好盡過做妻子的義務,這樣一個女人,竟然能冠冕堂皇在他麵前指責旁人的不是,或許是他最近慣著她了,她都忘了這段婚姻開始的初衷,不過是她肚子裏的孩子而已。
現在她連唯一的籌碼都沒了,還能這麼輕狂?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此刻分明憤怒到了極致,卻在每一次腦海中浮現出她的臉時,心就沒由來的一緊。
車子停在電視台門外,慕承燁進了大廳,直奔五樓錄製大廳的後台。
他剛推開門,就看到杜若芯蜷縮在椅子上,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樣子,她穿著的白色的紗裙上滿是汙漬,頭發也濕漉漉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做過那樣的事……”
“不要再來問我了好不好?”杜若芯根本就沒有看來人是誰,紅唇卻哆嗦著說著些求饒的話,隻讓慕承燁有些心疼。
“若芯,是我。”
他往裏走,當杜若芯抬頭來看他時,他站在她的身邊,輕輕按住她的頭,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