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這種東西對於他來說,其實是很多餘的。
但是今天,他很想一醉方休。
酒可以麻痹神經,到時候,他就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了。
半瓶冰冷的液體下肚,激起胃裏一陣不適感,慕承燁將頭靠在旁邊的牆上,雙眼放空地看著不遠處在舞池裏晃動著的男人女人們,酒吧五光十色的燈光打在他們的身上,他們好像沒有任何煩惱似的,肆意扭動,很是暢快。
可此刻,他的心口卻像是被一塊巨大的石頭壓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梁清歡……
這個名字從很久以前,進入了他的生活。
這位千金大小姐,曾經仗著自己有錢為所欲為,囂張跋扈,偶爾還會對他頤指氣使,但多數的時候,她好像都在哄著他,給他買這買那,他需要的,不需要的,她都一股腦地塞給他。
好像覺得錢可以買來一切,但他從來沒有把真心交付給她。
自始至終,他愛著的都是杜若芯,包括剛開始和她做親密之事的時候,他滿腦子想的,也是杜若芯的臉。
他認定自己不會愛上她,而她,也在他的束縛下不會走,隻要他不叫停,她就永遠是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個玩偶而已。
但是這一刻,他動搖了。
從梁清歡跟他說出離婚的那一瞬間,從她寧肯爬上窗台,從幾十米的高樓跳下去,也不肯再多跟他呆一分鍾的時候起,他的心好像被絞著痛。
不知道為什麼。
但就是壓抑得很。
他是喜歡上她了嗎?或許也不是,隻是因為好幾年的時間下來,她都呆在他的身邊,他周圍的空氣裏都充斥著一股叫做梁清歡的味道。
忽然這個人沒了,味道也消失了,他一時間不習慣而已。
應該……就是這樣的。
想著這些,轉眼間,慕承燁麵前的一打酒,酒瓶已經空了小半。
“承燁,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
杜若芯接到那人發來的情報,知道慕承燁來了這家他過去偶爾會來的酒吧,放下手裏的事情,緊趕慢趕地過來了。
梁清歡從他的世界裏消失了,不是嗎?
那麼接下來,他的感情,他的所有生活,都由她來接管。
她的手,輕輕搭在慕承燁的左邊肩膀上,聲音溫柔到幾乎可以滴出水來,和此刻舞池裏那些喧囂的女人比起來,她是很特別的。
慕承燁剛仰頭喝下半瓶酒,聽到耳畔的聲音,才回頭來看。
熬了太久的夜,又被酒精催化,他的眼前氤氳上一層薄薄的霧氣,看向杜若芯時,視線迷糊了瞬。
“梁清歡?”
他低低喚出了另外一個名字。
原本在他回過頭來的那一刻,杜若芯的臉上是掛著笑意的,她自認為在這樣的時候,她的笑容是足夠撼動慕承燁的。
她這不算是趁虛而入,而是順理成章的。
可偏偏,她和梁清歡那賤人的臉一點都不像,慕承燁喝多了,竟然把她當做了那個女人。
她都主動跟他提出離婚了,他還想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