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們來比一場!”明公主終於忍不住,向他發起挑戰。
“好啊!”淩熙興奮的回應著。少年心性,他早就期待著給她點顏色看看了。
在北唐痕等人的簇擁下,明公主遠遠地跑到隊伍最前頭,隔開了好長一段距離,這樣,就算自己這些人賽幾次馬,車隊也不會很快趕上來。
淩熙騎馬奔到明公主身前,問道:“我們怎麼比?”
“看到遠方那座小山了嗎?以那裏為中點,誰先跑回來就算誰贏。”
明公主揮舞著馬鞭,搖搖指向前方。
淩熙點點頭,看了看北唐痕幾人,說道:“就我們兩個比嗎?”
“嘿,就我們兩個,怎麼,你有意見?”明公主譏嘲的冷笑道。
“贏幾個都是贏,幹脆一起都贏了算了。”淩熙說道。
北唐痕歪過頭去,不屑看他。
浪雲低頭呸了一聲。
青山秋雨幹脆把馬放開,自己躺在草地上,揪起一根草杆,叼在嘴裏,饒有興味的看著淩熙。
“你先把我贏了再說吧,蠢貨!”
明公主一帶韁繩,那馬前蹄立起,打了個響鼻,一雙細目,緊緊盯著旁邊淩熙的那匹白馬,似乎知道就要比賽了,眼睛裏露出野性的光芒。
淩熙的白馬也不甘示弱,低著頭,用蹄子在地上刨了兩下,脖子上的鬃毛都豎立起來,同樣狠狠瞪著對手。
這類寶馬都是很有靈性的。
感受到了兩匹烈馬昂揚的鬥氣,他們的主人也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一會兒,然後將馬身並排,兩馬之間,隔了三米距離。
準備停當,北唐痕大喊一聲:“準備,開始!”
如兩支離弦之箭,一紅一白兩道虛影,飛速向前狂奔。
隻從起步來看,就已經分出高下。
明公主的馬術,經過名師指點,在起跑的那一剎那,就已經超過了淩熙一個馬身。
而淩熙,幾乎被那匹爆發的白馬甩下來——這馬在北地時,曾是馬中翹楚,奔跑向來是馬中第一,一看到有別的馬要和自己比試,它的野性複蘇,幾乎不用淩熙怎樣操作,自己就竄了出去。
可惜淩熙並不懂馬術,馬兒向前疾馳,他卻拉著韁繩往後帶,這是賽馬的大忌,也隻有“馬術白癡”,才會這麼做。
淩熙沒想到,這馬會如此之快,比他平日裏的最快速度,還要快幾十倍,它似乎想要拚命超過前麵那匹紅馬。而淩熙,坐在馬背上已經有些不穩,驚慌間,他緊緊拉住馬韁繩,害怕自己會掉下去。
這樣一來,狂奔的白馬隻得將頭抬起來,以一個完全不適合奔跑的姿勢向前狂飆,饒是如此,它也能緊緊咬住紅馬身後,與它保持一個馬身的距離。
馬蹄踐踏著草地,泥土紛紛飛揚起來,碎泥帶著小草,被甩在了馬匹四周,兩道馬蹄踩出來的踏痕一直延續到遠方。
很快,在青山秋雨等人眼中,他們化成了一白一紅兩個小點。
片刻後,泥土紛飛,兩道虛影又飆了回來。
幾個人詫異的發現,明公主全身趴在馬身上,似乎與馬融為一體,這表示她已經盡了全力。但更讓人吃驚的是,淩熙就緊緊追在後麵,還使勁拉著那匹白馬,白馬整個脖子都揚起來了,由於韁繩上帶,嘴唇都翹了開來,露出裏麵又長又白的牙齒。
在接近終點的那一剎那,白馬怒瞪著雙眼,猛然加速——在這類的比賽裏,它可從來沒輸過。
眾人隻覺眼前一花,那白馬脖子一甩,向前一個疾跳,和紅馬一起站在了終點線上。同時,隻聽撲通一聲,然後傳來“啊”的一聲慘叫。
“哇,竟然是一起到終點,沒想到淩熙……”
北唐痕忽然看著馬背上,呆呆的說道:“淩熙呢?”
淩熙竟然已經不在馬背上。他們的目光向馬屁股後麵看去,淩熙就躺在不遠處的草地上,正艱難的蠕動著身體,從地上爬起來。
在接近終點的那一剎那,不服輸的白馬彈跳而起,將淩熙摔了下去。
白馬似乎知道自己做了錯事,走過來,用鼻子拱了拱淩熙,大大的馬眼裏,流露出一股責備的神情,似乎在說:“你的馬術太差了,我隻不過一個起跳,你就摔下去了,這事可別賴我。”
北唐痕第一個忍不住笑了起來,接著哄的一聲,幾個人都笑了,笑聲裏既有嘲諷,又有可惜。嘲諷淩熙竟然從馬身上摔下來,可憐那匹寶馬竟然有這樣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