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喬影坐在床畔,端端的看著那個閉眼沉睡的男人,眼睛就開始濕潤起來。隻有此刻,她才裝不了冷漠。
“喝不了酒,喝那麼多做什麼。我應該把你丟在門外,凍一凍你就長記性了。”
屋子裏暖氣開得很足,裴羨身上穿著大衣,又蓋了一條被子,睡得開始不舒服起來,朦朧間聽到有人說話,微微的睜開眼睛。
麵前的女人是他夢裏夢到過無數回的。
他慢慢的眨了下眼,手指從被子裏探出來,握住了那一隻細白的手腕,隨即一個用力將女人硬扯了下來。
喬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下一秒就被他壓在身下,驚得用力推他:“你裝醉!”
裴羨腦子裏模模糊糊,隻有這一張臉牽動了他所有的思想。她的眉眼她的嘴唇,在他的記憶中從來沒有變過模樣。
他吻住了那兩瓣唇,一再的汲取到兩人都無法再呼吸,才終於鬆開了她。
喬影整張臉漲紅,大口的呼吸著,又是羞憤又是生氣自己竟然沒有推開他。
裴羨看她用力的呼吸著,唇角一彎,手伸過來很自然的去解開她的睡衣紐扣。
喬影卻沒有生氣他對她的侵F犯,怔怔的望著他的動作,這一刻她很清楚,他是喝醉了的,他的這種無意識的動作,隻是在重複他們的初次。
棉質的睡衣隻剩下最後一顆扣子,喬影收回神來,雙手抓住他的手指硬扯下來,自己快速的將扣子係了回去,慌張之間差點係錯了。
裴羨愣愣的坐著,看著她一顆顆的將扣子係上,眼前她細膩無瑕的肌膚寸寸消失……像是突然清醒了過來,他猛地上去將她推倒,狼一樣的撲在她的身上,兩隻大手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眼睛通紅,恨聲說道:“我真該,讓你給我生個孩子!”
喬影雙眼微微睜大,驚懼的望著懸在她頭頂的男人:“裴羨,你是不是瘋了,放開我!”
裴羨死死的摁著她,摁的她骨頭都痛了起來,喬影掙紮幾下,正要使出蠻力將裴羨退下,身上的男人卻好像突然被敲暈了那樣,砰的一下倒下了。
喬影趕緊的逃了出來,推了推他:“喂,裴羨?”
裴羨又一次的睡了過去,對他來說,這隻是他無數次喝醉的其中一次斷片,醒來後什麼都不會記得。
喬影心裏鬆了口氣,她整了整衣裳站起來,望了一眼那沉睡了的男人,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寧肯你恨我,也永遠不要來找我……
喬影的房間內,喬深正在看電視,門打開,喬影黑著一張臉進來:“你送他回去。”
喬深指了指鼻子:“我?這個時候?”
他看了一眼電視機上方顯示的時間,這都已經淩晨了。
喬影橫眉冷對:“去不去?”
喬深怕了他,抬著雙手投降:“好好好,我去我去。”說著,他隻好回自己那屋,身後傳來砰的一聲關門聲,又引來巷子裏幾條狗叫聲。
喬深回到房間,就看到裴羨後背朝天的趴在床上睡覺,身上連一條被子都沒,這已經不是原來他進來的姿勢了。
喬深轉頭看了一眼門口,從他床鋪的淩亂程度來看,應該是發生過什麼。
喬影站在窗口,看著院子裏那兩道陰暗的身影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去,她才將繃著的神經徹底的鬆懈下來,這一鬆動,她的心就密密匝匝的疼了起來。
她蹲在地上,將自己環抱成一團,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將她自己保護起來……
第二天,裴羨一睜開眼,看到熟悉的房間,腦子就像那雪白的天花板,一片空白。
空氣裏飄著一股酒氣,滿口的幹渴,他撐著發疼的腦袋坐起身來走到洗手間,一捧水撲在臉上,整個人才精神了一些。
鏡子裏的男人下巴一圈青色胡茬,眼白內泛著紅血絲,看著有點兒憔悴。
隻這一身酒氣,裴羨便知道自己又喝醉了,怎麼回來的都不記得。
他洗了好幾把臉,伸手抓了把毛巾胡亂的擦幹了水漬,腦子裏忽的拂過一個影象,他愣愣的看著毛巾,看了很久,摸了摸額頭。
怎麼感覺,有個人曾經給他照料過?還是又是一次幻覺,一場夢?
……
三年來,一直保持著密切關係的傅、常兩家突生變故,先是傅寒川一反常態,帶著封家的那位二小姐出席宴會,接著原本兩家一起合作的項目也透出風聲,要更換合作方,這一係列的變故,在外界解讀為,這兩家的聯姻要崩了。
此時的董事長辦公室內,傅正南陰沉著張臉坐在椅子上,拇指用力的搓著指骨,一股怒氣無處可發泄。
傅、常兩家緊密合作了三年,要說解除關係,也應該是一步步來,這突然的關係急轉直下,對雙方來說都不是什麼幸事,隻有對別人來說,才是崛起的好機會。
傅寒川推門進來,一隻茶杯就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混賬!”傅正南怒喝了一聲,雙眼含火的怒視著傅寒川,“我把傅氏交托給你,看看你做的這是什麼事!”
傅寒川麵色淡淡,頗有榮辱不驚的意味。他不冷不熱的開口,說道:“父親,我之前已經跟你打過招呼,常氏不能再合作下去。”
“那也應該是一步步的來!你這樣做,給了常家反咬我們的機會!”
變故的發生,先在於傅寒川的舉動,在外界看來,傅寒川拋棄對他死心塌地的常妍,在輿論上就不占好,常家要報複起來是名正言順,這樣一來,傅家就陷入了被動的局麵。
傅寒川淡漠一笑,冷眼看向傅正南道:“父親,一步步來,就是在給常家機會。還不如先把握先機,徹底的分清界限。這裏是北城,還是我們說了算,又何必拖拖拉拉。繼續曖昧不清下去,還要讓常家再最後利用我們一把嗎?”
傅正南眯著眼看著麵前的兒子,他一副盡事在握,睥睨一切的模樣,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裏。
“傅寒川,其實這是你一早就打好了的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