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第二節：方龍嫣的算盤
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第二節：方龍嫣的算盤
“我說孔老板啊，你可是慧眼識珠啊，連我們家玢廷也變成了‘隻應天上有’的人物了，真是托了你的洪福了。”
方龍嫣在家裏打牌時用的可是紙幣，她把一遝紙幣擺著抽屜下，她擱牌的聲音極響亮，豪放的呼喊著對方出牌，顯得十二分地大氣，她往往不輸，如果輸了也是“呼啦啦”把票子一數，仿佛那錢本身是那贏了的人的，給得大方而毫不客氣的。
不過在孔家打牌都是要用牌尺和籌碼的，方龍嫣就道：“這些玩意兒雖說是身份的象征，不過也是極不方便的，不如現金來得實在，來得利索。”
伺候打牌的丫鬟們，在他們把牌洗好後，恭恭敬敬地用牌尺把牌擺直，再把輸家推過來的籌碼，工工整整地碼到贏家麵前。那些上台麵的丫鬟們也是經過調教的，沒有幹過粗活，手指纖細白皙，臉蛋也是俊俏宜人的，素淡而清新。方龍嫣就誇耀白雲道：“你看你調教的這些丫頭們，一個賽一個的，你當初就不該把青藍送到英國上學，在家你不是照樣教得惹人憐愛！”方龍嫣仔細盯著對麵的白雲看，白雲皮膚是白亮白亮的，卻把黑眼圈顯得格外明顯。
“啊喲，你最近睡眠不大好吧，這女人一過了三十，就是凋敗的花了，富人家的太太們稍稍保養下略顯年輕，卻又珠光寶氣顯得暮氣沉沉，窮人家的倒是素靜淡雅卻顯得窮酸把年紀都刻在臉上的，誒，女人啊，青春的時候過不好，過得好時已經不青春了。”
方龍嫣幽幽怨怨地看著打牌得另一個太太，那個盤著豎直的“S”型的發髻的太太深諳“春顏易老”的宿命，點頭稱是，白雲不語。
孔士聖是難得陪女士打牌的，他覺得這是既不能消遣空虛又毫無營養的勞民傷財的活動，白雲也是不善於打牌的，不過空閑的日子久了，在這家太太，那家太太的勾引下，也是難免對麻將感興趣的。所以那些麻將太太們把打牌稱為是一種強身健腦的時尚運動，比如，當一個太太贏了牌時，總不免會大笑的，這是有利於氣滯型女性抒發心中鬱結的。那些一向沉悶的太太也會在長期運動中改變些性情，逐漸受了這項運動的好處，變得開朗而活潑些。打牌打得久了，好比在學校學算術課，學會了心算，口算。那些太太往往結束了幾圈牌後，回到家裏翻來算盤，“霹靂啪啦”地精明地算起一天的得失來，這對於健腦來說是一項重大而可行的方法。太太們把自己一天的開銷細細的掐指一算，盤算著下回收支，倒是培養了一大批對家庭開銷斤斤計較的持家能手。打牌對太太來說真是百益無一害的了。
白雲在家聚友玩牌次數極少，不過是遇到煩心需要消遣了，或是來了重要的朋友，她才攤開孔家那張特別的麻將桌喚來丫鬟伺候。
說起那麻將桌也是有故事的。那桌子可是方龍嫣過生日時孔士聖專門托人用紅杉木精雕細琢給她製作的禮物，方龍嫣那時年輕氣盛，打起牌來花招也多，眼疾手快，她不贏都不行的。孔士聖偶爾陪在一旁看她大戰幾個回合，贏了一堆的籌碼，然後看著輸家心不甘情不願地數錢，他就笑，直誇方龍嫣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