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
稚嫩的童聲聽起來無比的熟悉，仿佛自己以前已經聽了無數遍一樣，跑出來的小男孩一臉嬉笑的模樣，委實可愛，卻在見到我的一瞬間頓住。
半晌，他帶著滿滿的哭腔向我跑了過來，“媽咪！”
我的腦海裏隻剩下滿滿的震驚，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有個這麼大的兒子了，可是他的模樣卻是如此的眼熟。
驀然間臉上多出來一雙手，莫子濯擦掉了我眼眶裏的淚水，在耳邊低低講道，“別哭，開心點。”
我憑著記憶慢吞吞的叫出了心底的那個名字，支吾不清，幾近顫抖的發音，“小，小九？”
小九離我越來越近，我一把將他抱了起來，熟悉的感覺一下子湧上了腦海，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抱過他。
“媽咪，嗚嗚，小九，小九終於看見你了！”小九嗚咽的哭起來，不久之後直接變成了嚎啕大哭。
我隻得輕輕拍著他的背，不住的安慰他。
莫子濯站在一邊，心裏卻是百感交集。
自打那一次在書房裏讓我無意聽見了那聲爹地之後，莫子濯就會料到出現現在的局麵，所有的一切都算是意料之中。
白玉站在一邊，盯著莫子濯複雜的神色若有所思，“別想了，有些東西不是丟掉就沒有了，它肯定存在的，出現是早晚的問題。”
莫子濯應聲回過頭，抿著唇牽強的笑了笑，還不忘揶揄道，“什麼時候講話這麼富有哲理性了？”
白玉瞪了一眼莫子濯，又雙手插在兜裏，剛想說話，耳畔就傳來莫子濯細不可聞的聲音。
“今天謝謝你了。”
“你說什麼？”白玉挑著眉笑起來，“聲音太低了，沒聽見。”
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莫子濯自然是從來不買賬的，冷著聲音撇過頭，“最近日子過的太好了？”
“得得得，我什麼也沒有說，你們倆啊現在也算是苦盡甘來，以後的日子好好過吧。”白玉用手肘抵了抵莫子濯的胸口。
“誰知道是不是苦盡甘來，以後的事情誰說的準，萬一。”莫子濯沉沉的歎了一口氣沒有繼續往下講，誰都怕最後的結果不好，不是嗎？
我抱著小九全然沒有理會到他們在說些什麼，懷裏的孩子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哽咽的很難講完一句完整的話，而我似是記起了什麼，模糊不清。
“小九？”我拍了拍懷裏的小九，卻發現他已經哭著哭著睡著了，很是無奈的轉臉看向莫子濯，壓低了聲音，“他太累了，睡著了。”
莫子濯馬上會意過來，從我的手裏接過了小九，匆匆的抱進了屋子。
庭院裏隻剩下我和白玉兩個人，氣氛不自覺的有些尷尬起來。
“那個，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白玉搓了搓自己的手，本來就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現在自己的事情都結束了，自然是要走的。
“等等。”我輕聲叫住了他，“白玉，餘果是不是走了？”
白玉一臉錯愕的看著我，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已經全部記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