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城守府雁過拔毛,現在輪到他們被拔毛,上下官吏紛紛大罵起來,就在他們商議著到底給多少銀子的時候,城守就看到狼狽跑進來的厘簿楂。
“厘簿楂?你怎麼跑回來了?亂軍已經打進來了?”
“沒有,沒有,諸位大人放心,叛軍還沒有動手,就算是動手,本官也會擋住。”
“行了,別吹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厘簿楂也不敢賣關子,直接把自己和葉天的對話複述了一遍,請諸位大人定奪。
一聽原來是這麼點事,城守氣的差點問候舍聖理的列祖列宗了,他讓城守府給他辦事,就隨便給了賞賜,卻惹出了這麼大的禍事。
“放人!立刻放人!神仙打架,咱們不摻和了。”
聽到城守大人的話,所有人都暗鬆了一口氣,放幾個無關輕重的說書人就能讓他們免去一大筆開銷,這個買賣太值了。
厘簿楂也被今天的變故嚇了一跳,直接帶著人將抓捕的說書人送了出來。
“荊王殿下,經過本官偵查,最終抓住了那些假冒我真臘士卒的歹人,被他們掠走的幾個說書人也被救出來了,現在你們就可以把他們帶走了。”
“厘簿楂,人數不對。”
“沒錯呀,一共就八個人。”
“相庚明那些人呢?”
“他們可是殺了真臘士卒!”
“錯,他們殺的是冒充真臘士卒的盜匪,按真臘律法,殺賊無過,反而有功,城守府不應抓捕他們,反倒應該給他們賞銀。”
葉天的話剛說完,奎澤曇就帶著身後的團練們高聲喊道:“相庚明等人殺賊有功,他們有功無過,放人!”
數百人齊聲怒吼,這場麵厘簿楂一輩子都沒見過,被嚇的差點跪在地上,也不敢囉嗦,急忙讓人去帶相庚明等相氏子弟過來。
該救的人都救出來了,葉天也沒有再為難快要哭出來的厘簿楂,直接帶著眾人離去。
回去的路上,聽著百姓之中的議論和時不時出現的歡呼大笑,葉天的臉上也布滿了笑容。
殺了真臘官軍,相庚明原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被無罪釋放了不少,還拿到了賞錢,讓相庚明覺得自己今天就好像活在夢裏一般。
相庚明來到正在和葉天交談的奎澤曇麵前,恭敬的說道:“相氏子弟相庚明,拜見曇帥,我相氏弟子七人,願意加入鬼魚底團練,還望曇帥應允。”
“鬼魚底團練已經沒有了,如今是保民營,你們願意加入麼?”
“沒問題,隻要是曇帥的隊伍,我們都願意加入!”相庚明興奮的說道。
之前加入團練,相庚明他們隻為了搏一個出身,將來能有拜將封侯的一天,可如今,他們欠下了奎澤曇一條命,別說團練改了個名字,就算給奎澤曇做個護院,他也願意。
“你說錯了,保民營不是我奎澤曇的隊伍,他屬於鬼魚底,屬於所有供養保民營的百姓。”
奎澤曇的話讓相庚明直接愣住了,對於畜生將門的相庚明來說,軍隊從來都是屬於陛下的,哪怕是團練,也是士紳大戶們的,軍隊的歸屬權什麼時候輪到黔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