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一一道:“小悅,沒事的,就一個小口子。”

林小悅神色鄭重道:“再小的傷口也不可以,你記住,千萬在任何人麵前流血。”

“知道啦,這話你都說了好多遍。”阮一一輕輕搖了一下她的袖子。

韓九玄在旁邊坐下,看向了唐遲:“唐少俠,我有話問你。”

林小悅與阮一一都抬起了頭,朝唐遲望去。

唐遲頷首道:“阮宗主請問,在下定然知無不言。”

韓九玄道:“昨日我見過韓大哥,他說,你告訴他,韓宗主是雲長歌害死的。”

唐遲驚訝:“阮宗主見過我師父了?師父他現在何處?”

“你師父他不方便現身。”韓九玄微笑,“所以全權將此事托付於我。”

林小悅也是震驚。昨日明明她一直與師尊在一處,師尊是何時見到韓九玄的?難道是……

玄光宗內!

對,昨日師尊入了玄光宗,她沒跟著去,若說見到韓九玄,隻有這麼一個解釋了。

難道韓九玄就藏身在玄光宗內?

唐遲道:“既然是師父所托,唐遲定當鼎力相助。不錯,宗主的確是雲長歌害死的,是他私下動了宗主渡劫的法陣,才害得宗主身死道消。”

韓九玄注意到唐遲將“雲師叔”的稱呼換作了“雲長歌”,想來,他心中定是恨極了這位害死韓焱的師叔了。

“可我聽聞,韓宗主待雲長歌有如親生兒子,雲長歌為何這麼做?他好歹也是名門四公子之一,又是韓宗主的徒弟,什麼樣的權勢沒有,我不信為了一個宗主之位,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似乎誤會了些什麼。”唐遲皺眉,“我了解的不多,隻是聽聞他得到了赤魂玉的碎片,那塊赤魂玉是他父親雲缺前輩貼身所配之物。”

“赤魂玉……”韓九玄沉吟。

唐遲與雲長歌的話對上了,他問雲長歌緣何害死他父親,他回答是為父報仇,當日林小悅阻他意氣用事,也曾提到過是韓焱殺死了雲缺。

難道真相真的是韓焱為了寶物,戕害自己的同門師弟?

可林小悅也說,真相很複雜,連她都不太清楚。目前要弄清楚的是兩件事,雲長歌了解的所謂“真相”以及雲缺之死的真正內幕。

雲長歌了解的真相,恐怕與這塊赤魂玉碎片有關係了。

“可知這塊赤魂玉碎片從何而來?”韓九玄問。

唐遲搖頭。

“是沈凰。”林小悅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沈凰從桑山秘境中所得。”

“桑山秘境?”唐遲驚訝,“那不是當年雲缺前輩殞身的地方!”

韓九玄倒一點兒也不吃驚,既然雲缺死於桑山秘境,東西遺留在那處也是正常的。他看向林小悅,眼底的光晦暗不明,他一向知道林小悅清楚很多事情,但他更想知道她還清楚些什麼……

林小悅也知道自己貿然提起這件事,一定會被韓九玄懷疑,但是相處了這麼多日子,她已經確定,麵前這位“師尊”雖然來曆不明,但殼子裏的靈魂光明磊落,是坦蕩蕩的君子,否則,以她種種奇怪的行為,以及那令人咂舌的進階速度,早已懷璧其罪。但他麵對她種種奇怪的言行,不探究,不追問,甚至還有意無意的護著她。

林小悅道:“雲長歌是從赤魂玉中得知父親之死的‘真相’,但是他從赤魂玉中看到了什麼,恐怕隻有他自己和沈凰知道了。”

“沈公子為何這樣做?”唐遲滿麵不解之色。

玄光宗曾舉辦過多次桃花宴,沈凰作為神音閣的少主,也多番參加宴會,唐遲曾有幸與他相處多日。此人名聲不及神音閣首席弟子慕清商,但也驚才絕豔,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師父可還記得當日二師姐說,慕公子的信中曾提及自己正在追查神音閣弟子與外人勾結一事。”林小悅道。

韓九玄頷首:“小悅的意思是沈凰便是那個人?”

林小悅道:“此人野心極大,手段狠辣,師父,您千萬要小心他。”

韓九玄不明所以。林小悅這句話顯然不是隨口說的,她為何要提醒自己要小心沈凰?難不成她已經預見了什麼?

林小悅不知道韓九玄聽沒聽進去這句話,不管這位“師尊”的殼子裏到底是誰,如今他頂著阮仙羅的臉,走的必然是阮仙羅的劇情。

嗬,阮仙羅,那可是《妖祖》裏最美最悲慘的炮灰……

先後被反派和徒弟狂虐,最後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