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單位在麗都還算比較有名,所以好多同事接私活的時侯都會考慮下,幾百塊錢那種活兒好多都嫌掉價不願意接。但郝健不同,隻要活不管蒼蠅大小都當成肉來吃。他總是說以小積大,我們現在沒人脈,就算是不給錢的活也要做,就當多認識個人了。
郝健雖然嘴上不說,但我心裏明白他是想多掙點錢,尤其是前段時間我經常上貨到通宵,他醒來都會很愧疚的說對不起我。有時候在路上,看到路邊的豪車他也會半開玩笑的說,我嫁給他是害了我。
從內心來講郝健還是具有北方人的大男子主義,他依然覺得男人掙錢掙錢養家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隻是現在我們欠了那麼多錢,需要我們倆一起努力。所以這次嚴管單位製度,他心裏肯定不爽到了極點。
郝健罵完,又覺得特別對不起我的樣子,把我抱緊,“老婆對不起…都怪我沒出息…”
“滾,不準這樣說自己,這不過是時機不到而已。你放眼看看,有誰像我們這樣的,剛來麗都就能買房啊?”
“老婆你罵我一頓嘛,罵我我心裏能舒服點。”
“罵你做什麼?這是單位統一整頓,又不是因為去偷人被開除。”其實我心裏也沒不爽的,隻是我知道這時候不能給他施壓。
“哎…你這樣子,我覺得好對不起你啊。”
“郝師兄,不要想那麼多…私活不能接,努力看書才是王道。你想等今明年的考試考過,以後誰還看的起畫圖那點兒渣渣錢啊?”然後我就巴拉巴拉給郝健算我們的錢了,算起來到年底要是節約點的話,能把銀行的錢還一半。末了我奸笑著說:“你放心,大不了過年回去,我再去給我媽那兒騙點出來。”
“別開玩笑了,媽哪兒來錢啊,她都那麼不容易。”
“我媽這輩子從來都沒有過錢!不過隻要嘴巴甜點,她一點點還是能把壓箱底的錢擠出來的。”
零零碎碎的說了不少,最後我做了總結:“哥哥,你要保證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能像今天這樣。”
郝健解釋說:“我是因為回來看你心情也不好,怕幾句話說不好給嗆起來。”
“結果你看你悶著也吵了不是?還害的小賤賤憋了那麼久…”
溝通好的倆人,又回到那種你儂我儂的樣子,摟在一起都舍不得分開睡。快要到天亮的時候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想翻身把郝健給樓主,結果一翻身旁邊卻沒人,同時感覺房間裏有微弱的光線。憋了尿正好起來上廁所,睜開眼睛看到郝健低頭在台燈下還在看書。
我坐了起來:“你看嘛?”
郝健給嚇了一大跳轉身:“醒了?”
“你幹嘛不睡?”
“我有點睡不著,起來再看會題…”郝健走到床邊,“再睡會吧。”
我拿手機看看了看時間,居然都要到6點了,我說:“你一直沒睡?”
“嗯…”
“你不睡覺明兒怎麼上班啊?”
“明天我們上消防培訓課,我可以趴桌上睡會兒。沒關係的你先睡,,等會鬧鍾響了我叫你。”
我好像強打起精神起來陪他一起挑燈夜戰,但眼皮直打架,上了個廁所回來又給睡了過去。睡到早上郝健叫我,他當真一夜沒睡…
郝健考試的地方在市郊了,周六一早他醒我就跟著醒。他讓我在家裏睡覺他自己坐公交車去,我想萬一路上遲到什麼的那可不行,掙紮著起來做了早飯,然後騎電動車送他去。他考試我就找個吧上,上午考完再去接。我特麼就像是古代陪狀元趕考的媳婦似的…
考完出來我一轟油門過去停到郝健麵前:“帥哥,摩的都走不走?”
郝健夾著書,“嘿嘿,多少錢?”
“不要錢…上車吧。”我拍了拍後座:“考的怎樣啊帥哥?”
尼瑪這一問,郝健就跟開了閘口的洪水似的,滔滔不絕的給我將考試的題。哪道題是中午進考場才看過的呀,那些題又是前幾天做過的呀…總之他根本不管我是個文科大專生,就坐在我車後麵講各種專業知識。
等我聽得都快要失去耐心了,我說:“題不題的跟我有毛關係啊?我隻關心考的怎樣,到時候能不能變成錢...”
“俗,俗不可耐!”
“特麼你去找個不俗的老婆去?幹嘛找我啊…”
郝健把手環抱我腰:“我就喜歡你這樣俗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