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非言以為的柔情蜜意,在林輕語眼中卻不是這樣的。
葉靳言的臉拉的老長,身上還有淡淡的酒氣,將她拽到沙發上就劈頭蓋臉的訓斥她。
“剛才那種情況多危險!”他從口袋掏出手帕,粗魯的替她擦拭著臉龐上沾著的酒漬,力氣之大,幾乎要蹭掉她的一層皮。
“你說你一個啞巴跟別人較什麼勁!出了事連替自己辯解的能力都沒有!”
他一邊說一邊瞪她。
謝非言走到他身邊剛好聽到他這句話,不由得目瞪口呆。
這家夥情商這麼低,之前是怎麼談戀愛的!
林輕語掙開他的手,從他的手裏接過手帕默默的坐到了另一邊。
謝非言坐在葉靳言身邊,葉靳言橫了他一眼,“你過來做什麼?”
身子向後靠了一下,舒展著全身,懶懶的問了謝非言一句,“解決了?”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謝非言頓時眉飛色舞。
葉靳言挑眉,“我還真不放心。”
“什麼意思?”
男人被扔出酒吧,他在原地轉了兩個圈,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
摸了摸臉頰上被打傷的部位,他來到酒吧偏僻的角落。
“媽的臭女人,老子就不信你不出來!”他站在原地,目光帶著一股狠勁兒。
還沒等他等多長時間,他的身後便悄無聲息的出現幾個黑衣人。
“給你兩個選擇,一個乖乖離開,二是再也不能離開,你選吧?”
冰冷的聲音如同地獄,讓男人打了個哆嗦。
他轉頭,還未張口,就看到後麵的黑衣人露出一口白牙,“好,那你就別走了!”
哀嚎慘叫聲不絕於耳,安靜的小巷開始嘈雜起來。
“我……我還沒選啊!”
葉靳言看了一眼時間,保鏢應該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沒空給謝非言解惑,轉頭問林輕語。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轉念一想,晚上離開的時候他交待了彤姨一聲,想必是彤姨告訴她的。
“彤姨也是老糊塗了,你這樣怎麼能出門!”他看著林輕語蔫蔫的神情,又覺得有些於心不忍。
林輕語猛的抬頭,她的手緊緊的捏著手中的手帕。
【是不是在你眼裏,我隻要在家待著就好了?就沒有麻煩了?還是對你來說,我就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她的手臂在半空中揮舞,因為憤怒帶著力度,胸膛一陣起伏,喘息聲也變得粗重。
謝非言不知道林輕語在說什麼,可從葉靳言的表情上就能看得出,她的話輕易便撩撥起了葉靳言的情緒。
“你不麻煩?”葉靳言將林輕語從沙發上抱起來直接給她扔進舞池。
原本還在肆意扭動腰肢的人都停了下來,葉靳言恍若未覺,“你來告訴我,你不麻煩,你像他們一樣的跳啊唱啊?”
他陰沉的聲音如同地獄,林輕語忍痛從地上站起來,倔強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跑了出去。
“你!”葉靳言正要上前去追,就被謝非言攥住手腕,“放手。”他警告的看著他。
謝非言聳了聳肩,“我隻是告訴你,你這樣對女人太不溫柔了,她一定恨死你了,喜歡人家就好好對人家嘛!”
葉靳言一把揮開他的手,“莫名其妙!”
追出去的時候他還在想,他葉靳言從來都是逢場作戲,對這個妻子是有些寬容,但是跟喜歡什麼的還沾不上邊。
隻不過……
想到剛剛林輕語傷心憤怒的表情,他的心頭一緊,小啞巴別出什麼事。
一路從小巷追出去,他甚至看到了剛剛吩咐出去收拾挑事者的保鏢。
他抿著嘴唇站在原地,“都看到太太了嗎?”
沒得到林輕語的消息,葉靳言挫敗的踢了一把街邊的垃圾箱。
還說自己不會惹事!
她一個啞巴跑出去亂晃,出了什麼事該怎麼辦!
這麼想著,心中就焦急了起來。
葉靳言麵上不顯,壓抑著怒氣看著身邊的保鏢,“都還愣著幹嘛?等著發獎金嗎?太太不見了不知道找?”
這些人!
簡直跟小啞巴一樣不知所措!
林輕語是哭著跑出酒吧的。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葉靳言。
說的話也仿佛刀子一樣紮在她的心上。
剛剛舞池裏的人那樣的打量她,就好像她被剝光衣服躺在舞池當中一樣。
羞恥感從腳底升起。
漆黑的夜晚沒有一絲光亮,就像她的心情一樣。
她抬頭仰望著黯淡無光的月亮,想要努力逼回眼角的淚光。
從來沒有一刻她感覺到自己這麼孤獨。
站在街角,微弱的路燈照在她的臉上,漸漸的安靜的小巷開始有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