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思緒很快就飄到了不知什麼地方。
他已經想好了,葉氏的賬麵也做了些手腳,到時候,他手頭上的資金多起來,就直接另起門戶跟葉靳言叫板。
最近化妝品市場也不錯,他找了幾家專門做仿貨的工廠,做的化妝品能以假亂真,就是放到專櫃上,也沒人能分辨出來。
到時候他做的好,大哥自然會看到,公司的董事支持他的也會更多。
想到這裏,他得意的一笑,“葉靳言,算什麼東西!”
他忍不住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身後仍然靜悄悄的,他不習慣這樣的沉默,扭過頭,看到了靜立在他身後的葉靳言。
“噗——”
剛喝下去的紅酒瞬間從口中吐出,嗆到了鼻孔裏,葉臨川狼狽的咳嗽著,胸前衣襟上,鮮紅的顏色格外刺眼。
“嘩啦”一聲,酒杯直接摔在地上,碎在他的腳邊。
葉臨川老臉漲的通紅,止不住的咳嗽,一邊驚恐的看著葉靳言。
他,他怎麼會來?
剛剛說出的話燙嘴般的讓他的喉嚨發不出聲音。
葉靳言嫌棄的看著葉臨川手忙腳亂的收拾自己,冷睇著他鼻涕眼淚都咳嗽出來的窘相,坐到了一邊。
“大侄子你怎麼來了?”
半晌過去,葉臨川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鞋底踩在酒杯碎片上,發出難聽的“咯吱”聲。
他甩了甩腳底的玻璃碎片,站起來手足無措。
葉靳言點頭,“不過來怎麼知道二叔這麼想著我。”
他坐在沙發上,閑適的擺弄著葉臨川的茶台,將水燒開,拿了他的茶葉慢悠悠的泡茶。
葉臨川隻覺得他的動作不溫不火,可那滾燙的開水就仿佛是澆在他的身上一樣。
他麵前扯出一絲笑容,“大侄子說笑了,你剛剛可能是聽錯了。”
葉靳言不接他的話,隻嗅著茶水的清香。
“今天過來,是想跟二叔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他抿了一口茶,
“有的時候,野心需要的是足夠的實力來支撐,”他緩緩說道,
“之前二叔的那些個小打小鬧,我沒放在眼裏過,但是我們之間的事,別扯到別人那裏去,
況且,你用林輕歌來做筏子,我是不會著急,就是不知道二叔真的能否得償所願。”
他放下茶杯,淩厲的目光從眼眶射出,讓葉臨川心虛的別開了臉。
“大侄子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葉臨川隻好裝傻。
“聽得懂聽不懂,二叔可能不太了解我這個人,如果你一意孤行,楚先生的事情隻不過是開始,”
“有的人,一輩子都想向上爬,卻忽略了自身的實力,殊不知越往上,等待著他的就是粉身碎骨。”
葉靳言將手中的杯子抬起,隨後鬆開。
【啪。】他挑眉無聲的做出了口型,然後又穩穩的接住了那隻杯子。
“當然了,隻要那個人能有自知之明,及時懸崖勒馬,最後可能也會完好無損。”
他將杯子放在茶台上,站起身大步離開。
葉臨川臉色慘白的看著茶台上的杯子。
他的意思是,自己做的那些小動作他都知道?
想到這裏,葉臨川的臉色更加不好。
他明白葉靳言今天來的目的。
葉靳言也明白是自己在威脅林輕歌。
現在他終於明白,可能那個林輕歌真的沒有那麼重要,葉靳言壓根兒就不在乎她,所以他才遲遲不能從葉靳言的手裏要到錢。
“葉副總……”
秘書從門外進來,正要說話,一個茶杯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副總副總副總!不要叫我葉副總!”葉臨川雙眼通紅,“都是廢物!一群廢物!”
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他似乎看到自己的前途盡毀,隻能看到葉靳言得意的背影。
“針對林輕歌的準備,還做嗎?”
秘書將頭上的茶葉撥開,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句。
早上來的時候就得到了消息,葉靳言將他們手底下負責跟蹤林輕歌的人直接揪出來送到了警察局。
在警局裏備了案,手底下的人叫苦不迭,紛紛表示不會再幫葉臨川去整林輕歌。
他來就是替那些混混問上一句,如果葉臨川一意孤行,可能那些人都不願跟著他了。
“我讓你滾你聽不懂嗎?”
葉臨川又砸了一個茶杯,現在的他還能做什麼?
做了以後讓葉靳言針對他嗎?
真是……不知所謂!
一群該死的家夥!
唐雅詩在醫院睡了一覺醒來,力氣恢複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