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困在懷裏,感受著切實的體溫,隻覺得渾身上下都熨帖了。
林輕語伸手想要扳開他的手臂,冷不防,指甲劃到了他的手背上,他眉心一皺,低下頭看了一眼。
“指甲長了?”
他的聲音稀鬆平常,抬手拿了旁邊桌子上的指甲鉗抓過了她的手。
“放開。”
林輕語被他環在臂彎中,掙了兩下,就被他按在懷裏。
“別亂動,該剪壞了。”
他的聲音低柔,鉗製著她的手臂。
或許是他的呼吸近在咫尺讓她亂了心神,她就這麼愣住了。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拿著指甲鉗認真的幫她剪著指甲。
男人深邃的雙眸認真的盯著她的指甲,將指甲剪成漂亮的半圓形。
她放輕了呼吸,側目看著他認真的側臉。
英俊的側臉滿滿的都是認真,眼神也不似過去的冰冷。
這段時間,他真的改變了很多。
是因為喬億星吧?
她咬住嘴唇,心頭有些苦澀。
“好了。”
他放下她的手轉頭,嘴唇不小心擦到了她的臉頰,勾起嘴唇,貼在她的臉上輕輕的印下一吻。
“小傻瓜,在想什麼呢?”
他捏了捏最近養回來的嬰兒肥。
林輕語別開臉。
兒子咿咿呀呀的在地上看著他們,隨後又翻了個身,扳起手腳自己跟自己玩兒了起來。
最近孩子總是這樣。
可能是周圍的人多了,開始不適應,不怎麼粘人,卻也不喜歡別人的靠近,隻有父母在的時候,還很給麵子的笑笑。
他隻是拿她當情人。
這麼想著,心中的漣漪也逐漸消失,慢慢的,不再留下痕跡。
葉靳言看出她心裏有事,吃飯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沉默到了極點。
往日雖然也很沉默,卻沒有像今天這樣的冷淡。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聊一聊。
走進房間,林輕語正在擦頭發。
坐月子的時候受了點兒涼,用吹風機都會覺得有些頭疼。
這個毛病葉靳言是知道的,來到她的身後,大手按在她的手上,將毛巾搶了過來。
一下一下慢慢的替她擦拭著頭發,葉靳言模糊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
“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也許我們相識的過程有太多的不美好,也許想要挽回你的方式已經弄巧成拙,可我還是想試一試。
這輩子,都不想放開你的手。
他的手指緊緊的扣住她的手腕,那些無法說出口的話,在嘴中盤旋。
林輕語抬頭,“重新開始?”
她笑笑,“如果,不是因為,我已經能說話了,作為一個啞巴,我能得到你的認可?還是你家裏的認可?”
她的話語尖銳,放慢了語調,句子還是有些不連貫。
今天看到的那一幕不斷的在她的眼前放映,林輕語冷笑,“還是因為我給你生了一個能繼承家產的兒子?你憐憫我?”
她嘴角噙著笑容,嘲諷的看著他,“你放心,我既然能跟你回來,就一定會老實的做一個情人!”
她的話如同尖刀一樣紮在他的心上。
葉靳言無聲的看著她良久,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半晌,才臉色蒼白的繼續替她擦頭發。
他的手指加大力道,帶了幾分賭氣的意味。
林輕語低著頭看著自己盤在床的腳底板。
話一出口她也有些後悔。
可她真的是又生氣又委屈。
她在苗市千辛萬苦的養胎生孩子,他轉頭就有另一個女人在身後等著。
雖然,她已經打定主意離開他,可當麵見到了,又怎麼能熟視無睹?
憑什麼他能心安理得的拋棄她找了另外一個女人,然後轉頭想她了,就回來逗一逗她?
“林輕語,有些話,我隻說一遍。”
葉靳言的語速很慢,手上擦頭發的力道也輕柔了很多。
“離婚的事,我不知道,我當時是氣急了,不想讓你在我最生氣的時候受到傷害,可等我收拾好情緒回家的時候,你就這麼沒心沒肺的走了!”
他的雙手握拳,恨不得將她那纖細的脖頸捏碎。
最後,深吸一口氣,控製住了自己的動作。
“一年,你以為一年的時間會改變什麼?”他咬牙切齒,“改變的是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
“你現在就像是一隻隨時準備紮人的刺蝟,我知道你有怨氣,可是,我們的孩子已經出生了,孩子不能沒有媽媽,就當是為了我,留在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