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活動一結束,梁衣薰隱忍多時的眼淚,最終還是不可控製地掉了下來。
羅廣珍是個細心的人,所以將剛剛那一幕看得一清二楚,大概也知道了是怎麼回事,心裏不禁為小薰感到心疼。
“小薰,別難過了,你現在不是已經有兩個媽媽了嗎,不差她那一個!她不要你,咱還不要她呢!你跟媽回家,或是回娘家,好不好?”
梁衣薰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有委屈,有感動,更有想不通。
為什麼她的養母可以對她那麼好,為什麼她的婆婆也可以對她這麼好,可為什麼她的親生母親要這樣對她?
“媽,我跟您回去。”梁衣薰擦擦眼淚,堅強地說道。婆婆的腿不方便,今天保姆也沒跟著,就隻有一個司機,她怎麼能放心讓她一個人回去。再有她現在也不適合回娘家,因為她不想讓父母擔心。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血緣和親情有關係,但並不絕對,有血緣的未必有親情,而沒有血緣的親情反而更真。
就這樣,梁衣薰很懂事地陪羅廣珍回了家,可是回家後就一個人偷偷地躲進了房間裏,羅廣珍趕緊給鍾淩天打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時候,鍾淩天已經在回家的路上,“媽,您先幫我看著小薰,別讓她出門,我很快就回去!”
說完,方向盤一轉,換了另一個方向。
不過,他並不是回家,而是開往了梁家。
他想,今晚的事情還是要告訴下嶽父嶽母為好,畢竟他們是小薰最敬愛的人,他們也最了解小薰,最能知道該怎麼開導她。
女婿突然到訪,而且女兒沒來,梁父梁母很是驚詫,鍾淩天把今晚在慈善慶典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包括沈軒和孟一美,包括白鳳霞。
梁父梁母也十分震驚,但更多的是對女兒的心疼。
沈軒的事情已經夠鬧心了,這又扯出一個白鳳霞,小薰到底欠了他們什麼?
梁父點了一支煙,表情很沉重,“淩天,我說句實話,其實自打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後,我和你嶽母真的多了許多擔心,可是現在我很慶幸,或許隻有你這樣的身份,以後才能保護好小薰。沈軒的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知道一點,但並不了解具體的,不過知不知道對我而言沒有影響,他隻是小薰的過去,而我是小薰的現在和未來!”鍾淩天很有擔當地說道。
梁父很欣慰地點點頭,“小薰果然沒有嫁錯人!不過小薰之所以沒有跟你說太多,我想她可能是顧及我的感受,我和沈軒的爸爸是大學同學,畢業後我們又一起到了一中工作,不過我是當老師,他是做行政,我們認識很多年,情同手足,後來買房也買到一起,成了鄰居,沈軒和小薰年紀差不多,可以說是青梅竹馬,我們幾個大人呢就希望他們倆將來也能成為一對兒,便極力撮合。
“本來一切都挺好的,直到了沈軒和小薰高三的那一年,沈軒的爸爸那時候已經是我們學校的後勤主任了,學校的各項采買都是由他負責,他的為人我是清楚的,絕不會中飽私囊的,可忽然有一天爆出來學生食堂的飯菜不合格,用的是陳化糧和地溝油,而且有學生吃出了事,這事鬧到了教育局,後來上頭下來調查,查到他身上,說他吃了個人的回扣,有幾十萬那麼多,那時候的幾十萬可不少啊,而且又危害到了學生,足以把牢底坐穿了!可我是知道老沈的人品的,他絕不會幹那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他也說那不關他的事,都是校長做的,可是他太粗心了,所有單據上簽的都是他的名字,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所以就被關進監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