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悠黎誠實地點點頭,“我們怕你知道以後會生氣,所以……”
“夠了!”男人粗暴地打斷她,“所以你們就聯合起來騙我?!薛悠黎,我還以為你真的學乖了!”
薛悠黎低下頭,像個犯錯的小學生,默默承受著他的斥責。她明白,他知道這個消息必然會憤怒,然而他不能對含辛茹苦將他養大的奶奶發火,他亦不能對與他有著血緣關係卻沒有任何情分的兄弟發火,他能宣泄情緒的對象也隻有她而已,如果能讓他消氣,罵幾句又有什麼關係?
“對不起。”她小聲地道歉。
“除了這三個字,你就沒別的話要對我說嗎?”鬱少揚臉色陰沉得不像話,他忽然站起身一把捏住她的手,用力掐下去,“薛悠黎,現在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給我說清楚:這件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說!”
細細的手腕被他捏在掌下,薛悠黎疼得咬緊下唇,硬是不肯開口。
“這事跟阿黎沒有關係。”傅逸臣看不下去了,起身上前,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你放手。”
鬱少揚置若罔聞:“薛悠黎,你說話!”
“你弄疼她了,鬱少揚!”男子冷下臉色,“放手!”
“傅逸臣,我在跟自己老婆說話,有你什麼事!”鬱少揚臉色越發陰沉,眼神凜冽而鋒利,“滾!”
“這麼高難度的動作,不如鬱總給我做個示範?”傅逸臣眸光倏冷,五指一扣,抓在他臂上的手猛然用力。
“嘭!”男人猝不及防,衝力驟然而至,身體被狠狠摔倒在地。
“鬱、少揚,你沒事吧?”薛悠黎急忙跑過去,緊張地問向他。
“死不了!”
“我扶你起來。”薛悠黎將手伸給他。
她亦是練武之人,深知阿臣這一下沒有留情,所以他摔得著實不輕。
男人冷冷瞥過遞到眼前的手,側身緩緩從另一邊爬起身,站直。再轉身,掄拳,動作一氣嗬成。
在場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快出手還擊。
拳頭砸在傅逸臣的左頰,他一個踉蹌跌在茶幾邊,掃落了桌角果盤,水果撒了一地。
“我鬱少揚向來不喜歡欠人東西,剛才那一下是還你的。”鬱少揚走上前,拎起他的外套領口,“這一下是告誡你別多管別人的家事。”
拳頭並沒能如願落下,傅逸臣反手抓牢他手腕:“剛才要不是你偷襲,你以為你真的有機會打到我嗎?”
“你們倆都給我住手!”鬱奶奶用力敲敲拐杖,“你們眼中哪裏還有我這個奶奶?”
兩個男人冷冷對視一眼,同時鬆開對方。
“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鬧到動手的地步嗎?!”鬱奶奶看著他們,威嚴出聲,“都坐下來!”
“公司有點事,我過去一趟。”鬱少揚取過茶幾上的車鑰匙就走。
“鬱少揚!”薛悠黎追上去,拉著他的手臂,“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再說嗎?”
“不能!”沒有回頭,男人一把甩開她的手,跨出客廳。
半分鍾後,銀色蘭博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