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大學的時候可是這家店裏的常客。”薛悠黎輕應一聲,想起以前她們一起吃燒烤喝清啤的快樂時光,“當時我們喝酒猜拳,最後我跟你打賭輸了,還幫你給徐偉傑送過情書,追溯起來,我算是你們的紅娘呢!”
“那個時候真好!選修課,我替你點名簽到,考試前,你幫我在圖書館占座位。什麼煩惱也沒有,成天隻知道吃喝玩樂,沒心沒肺。”鄭渱笑了笑,“看著周圍手牽著手來逛街的大學生小情侶們,姐深刻地感覺到自己老了。”
“姐,你錯啦!”薛悠黎朝對麵搖搖手指頭,“這叫成熟!”
“哈,對!姐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她邊說著邊拿起盤子裏的生蠔挑出嫩肉吃了一口稱讚道,“這個碳烤生蠔味道還跟以前一樣好吃,悠,你也嚐嚐。”
“嗯。”薛悠黎張口吞下她遞到嘴邊的生蠔肉,“真的很好吃,徐娘!”
“薛悠黎,你丫叫我什麼?”鄭渱作勢掄起衣袖,“敢叫我徐娘?”
“姐,是你自己承認的。反正你現在已經恢複徐太太的身份,叫你徐娘也很合情理啊。”薛悠黎笑著握住她的手,好奇道,“坦白吧,徐大少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重新擄獲你芳心的?”
“你取笑姐是吧?”雖然嘴硬,但她的語氣明顯多了份羞澀。
“說嘛,說嘛。”薛悠黎另一隻手托著腮,沒有焦距的大眼饒有興致地瞧著她的方向,“我想聽。”
“哎呀,還不就是被迫交待四年幹嘛去了?”鄭渱準備抽回被人抓著的手。
“咦——這是什麼?”薛悠黎的手正摸到她無名指間的事物,“阿渱,你有事瞞我哦。”
“姐有什麼好瞞你的?”某女堅持不招供。
“那你可不可以解釋一下,這個戒指是哪來的呢?”薛悠黎滿臉壞笑。
“撿的。”她繼續瞎掰。
“少來。”薛悠黎撇撇嘴,狡黠一笑,“薇薇下午來找小楠的時候,我們就都知道啦,你現在可以保持沉默,但你所說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還沒過門就已經向著婆家,叫我這當娘的情何以堪。”鄭渱仰頭長歎。
“不如我們家就把薇薇接回來當童養媳?人多還熱鬧,正好讓你跟偉傑過幸福的二人世界。”
“讓他們四個小家夥在一塊兒鬧,房頂還不被掀了!”鄭渱搖搖頭,笑著反問,“倒是你啊,姐再次將徐美人拿下,你的鬱妃什麼時候出冷宮?”
話音剛落,鄭渱明顯地感覺到握著她的手明顯一僵。
薛悠黎沉默著沒有說話,就連周圍的喧囂也仿佛跟著靜止。
“悠,”鄭渱抱歉地望著她,“我不是故意……”
“沒事。”薛悠黎平靜地笑笑,卻給人一種凜冽的感覺,“我和他應該不會再有交集。”
當日離開,那紙離婚書便似利劍斬斷了他們所有的牽連。
現在的她在一個看不見他的遙遠世界,要如何走近他?如果擁有隻不過是失去的開始,那她寧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