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又交談幾句之後,葉峰便讓二十位堂主散去了。
而這也是他執掌南洪門,凝聚南洪門後第一次堂主會議,所謂恩威並施,有進有退,葉峰掌握的分寸恰到好處,尤其是提升修為這件事,更是讓二十位堂主對他的欽佩憑空升了不少。
這個世界,抱怨與憤慨都無用。
唯有讓自己變得更強,才是王道。
“少主,您讓我留下有何事?”
怒羅漢抱拳道。
而薑騰龍也站在旁邊。
“楊伯與天道盟的鄧山嶽原來都是南門護法,想必關係也不錯吧?”
葉峰笑問道。
“確實不錯,當年也是金蘭摯交,他與其餘三人建立天道盟的時候,邀請過我,隻是被我拒絕了,後來聯係就少了,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也許就是這個道理。”
怒羅漢苦笑道。
“等會楊伯與我一起去見見鄧山嶽吧,我想跟他好好談談。”
葉峰道。
“我支持少主,若是能與天道盟達成更深厚的關係,那麼黑龍會便不敢肆無忌憚。”
怒羅漢道。
葉峰點頭,便與他一起離開了血雀殿,而薑騰龍則代表葉峰前去與那些並未加入南門的勢力聊天去了,這些勢力雖然盡皆弱小,但小魚小蝦如果成群結隊,也能翻江倒海。
南門以友善的姿態與這些小勢力建立聯係,對於日後地位的鞏固,也有莫大的好處。
鄧山嶽見到怒羅漢與葉峰深夜來訪,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現了複雜的光色。
當年南洪門如日中天之時,他與怒羅漢摯交好友,經常喝酒談心比武,那段日子可謂瀟灑而快意,後來分道揚鑣,非他本心,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道義就在那個時候,被叫做銅臭與世故的東西遮住了。
“一別經年,山嶽你還好嗎?”
怒羅漢笑道。
笑容裏有滄桑,也有湧在心頭,漸漸濃烈的情義。
如鄧山嶽一般的人物,鐵骨錚錚修為高深,又地位顯赫,此刻聞聽此言,得見故友,竟不由鼻子有些發酸,一時間心中百感交集,往事林林總總滑落心頭。
更是想起了那些年,那兩個身穿破舊衣服,一起加入南門的少年。
不同的選擇,早就了今日不同的道路。
“還好,隻是……有時候很想跟你喝一杯,今夜有時間嗎?”
鄧山嶽也笑了。
笑容中有些內疚,也有真摯的欣喜。
“有,我陪你醉了那麼多次,何怕再多一次,如果還有下輩子,我會選擇再與你當一世的兄弟。”
怒羅漢道。
他一步邁出,伸開了雙臂,這一刻天高海闊,往事散盡!
這一刻情義之上的塵埃,被滄桑過後的豁達與塵世看破後的灑然拂去,鄧山嶽也爽朗一笑,與怒羅漢來了一個結實的熊抱!
“有花雕老酒,來的時候為你準備的,怕你怪我所以一直沒敢去找你,現在看來可以盡興的喝了!”
鄧山嶽道。
怒羅漢點頭,兩人一起進了客房,裏麵桌上還真擺著一瓶花雕老酒。
葉峰見狀,沒有言語,悄悄後退幾步,關上門轉身離去了。
心中也頗有感觸,人生一世短短幾十年,滄桑變化,人情冷暖,能得一好友直到暮年,也算是一大幸事了,怒羅漢與鄧山嶽已重建當年情義,他也無需再去深談。
畢竟有怒羅漢在,鄧山嶽與南門的關係就不會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