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過了五個月了,為什麼她還不回來?五個月的漫長等待,段臨風都已經不確定,到底她是身不由己的回月夜了,還是就如段臨東他們說的那樣。她是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壓力,才選擇離開的。到底是哪一種,他無從分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她,等到什麼時候?他不知道,也許是他生命盡頭的地方,也許是天荒地老。或許等他死了,他的怨氣也可以讓他穿越,也許他也可以去月夜,去那裏找她。
不管她那時候是什麼樣子,他想,他一定能找到她並把她困在身邊,就再也不讓她離開。到那個時候,或許他們還能在一起,還能擁有對方,哪怕隻有一輩子。哪怕這個一輩子需要他,減壽二十年、三十年都沒關係。他甚至在想,隻要能讓他再次遇到他,即使現在就死了,他也會笑著去死。
段奶奶和段臨東來到別墅,陳阿姨給他們開的門,告訴他們段臨風在樓上陽台上。當段奶奶和段臨東來到陽台,就感覺陣陣的熱風撲麵而來。現在是七月底,正值盛夏,段臨風卻坐在陽台上,陽台的門開著。
“哥……”段臨東特心疼哥哥,看著他如此自虐,心真真的為他而疼。雖然他不是自己的親哥哥,但他已經把他當了三十幾年的哥了。一日大哥就終身是他的大哥,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離段臨風而去。段臨玉也是這樣想的,四護法亦是。再說了,他們雖不是同父同母,但至少是一個媽媽的,他們仍然是兄妹,至死都不會改變。
“你來了。”他的聲音滄桑的不得了,聽起來又平靜的不得了。
“哥,先進來再說吧!奶奶來看你了。”段臨東心裏歎了口氣,該怎麼辦啊?怎麼樣才能讓他威猛無敵的哥哥回來啊?
段臨風轉過頭,看到奶奶就站在他身後。奶奶的眼裏滿是擔憂,段臨風對著奶奶一笑,那笑容並不會讓人覺得他在笑。那笑容裏包涵了太多無奈,太多傷痛,包涵了太多太多。這個太多,讓一個多麼偉大的人,變成一個普通人。
“奶奶,坐下吧!”段臨風站起來,把落地窗拉上,熱氣頓時消失。三個人坐在小客廳裏,奶奶看著他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
“臨風,你看看你現在,都變成什麼樣了。魅兒總能找到的,你這樣,要是她回來看到了,你打算怎麼跟她交代。”段奶奶蒼老的手放在段臨風的頭發上,然後抱住段臨風,心痛的流下淚水。
“奶奶,我知道你想安慰我。我現在很好,真的,這樣沒什麼不好。我帶著孩子們生活,公司交給臨東、臨玉。這沒什麼不好,也不會有人說閑話。”段臨風麵帶笑容,他是完全不在乎的態度。有沒有公司,有沒有巨款,對於他來說,完全沒有關係。
他隻想平平淡淡的生活,安安靜靜的等魅兒回來。然後好好的生活,好好愛他的魅兒,愛他的孩子們。
“哥,我們不行,玉鬘沒有你不行。指望我跟二哥,我告訴你完全沒指望。你要是不管,玉鬘肯定毀在我們的手裏。不管怎麼說,我們是一個媽媽生的孩子,我們仍然是兄弟。拜托你,為公司想想,為兄弟們想想。不管你把這位子給誰,兄弟們都不服。大夥兒服的就是你,跟的就是你。你要是退出了,玉鬘可就變成一盤散沙了。”段臨東沒想到他真的要脫離玉鬘,他以為段臨風就是說說,也就是占時歇歇腳而已。難道多年前的慘況,還要再次上演嗎?
“臨風,你一天是我的孫子就永遠都是。答應奶奶,好好管理玉鬘。別忘了,它可是長遠和玉鬘一生的心血。公司和幫派都以你母親的名字命名的,你也不希望它毀在你手裏吧?多年前的慘痛還不夠嗎?你這次又要賠上誰?是奶奶嗎?還是臨東、臨玉,再或者這倆孩子?你忍心嗎?要是因為你,這倆孩子受到什麼傷害,魅兒回來,你要怎麼跟她交代?臨風聽奶奶的,好好的振作起來吧!”段奶奶是苦口婆心啊!說的句句有道理,句句都有厲害關係。
“唉!奶奶,我知道了。給我點時間,我需要幾個月,再幾個月就好。”段臨風握住段奶奶的手,臉上是無可奈何的妥協。
“好,奶奶給你幾個月,正好四個月後是跨海路橋竣工的日子。那一天我希望你精精神神,體體麵麵的出現在媒體麵前。”段奶奶不在國內,整日到處旅遊。居然對公司的事了如指掌,要不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段臨風和段臨東現在隻有一種感覺,段奶奶就是刷了層油漆的金子,藏的真深啊!難怪她做了這麼多年董事長,董事會那幫老頭子也沒吭聲,原來真正的大腕在這裏啊!
“好的,奶奶,就四個月。”祖孫倆達成協議,於是段臨東就回醫院了,段奶奶在海邊別墅住下。已經不早了,所以決定明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