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要阻止，卻發現一道冰冷的視線直直的射在她的身上，讓她無所適從。
“不具備懷孕的條件，用藥物讓自己達到懷孕的條件！溫柔，你到底是多渴望一個孩子？”
龍凱哲的心被蘇岩的話淩遲著。
六年前，她也才十八九歲。
那個時候的溫柔應該是青春洋溢的時候，應該是身體最盛行的時候，怎麼會底子很差？
而她明明知道自己的身體條件不好，居然為了一個孩子不顧自己的身體。
她到底腦子裏在想什麼？
溫柔麵對著龍凱哲的壓力和目光，第一次感謝自己口不能言，避免了她的解釋。
她不會和他說，當時她一無所有了，想到一個人要去國外讀書，就覺得好孤單好孤單。
她想要一個人陪著自己！
一個和自己有著血脈相連的人陪著自己。
她實在是受夠了滿室的清冷和孤寂。
那種感覺會把人給逼瘋的！
而且，她很想知道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
她不能理解，在大火燃燒的瞬間，她的母親為什麼會那麼毫無保留的釋放對她的愛。
溫柔想要通過自己做母親去感受自己母親的一切心情。
那會讓她覺得自己的媽媽還在。
可是這些話她該怎麼和龍凱哲說？
習慣了沉默，習慣了一個人決定事情，更加習慣了孤寂。
溫柔將頭別到一邊，不去看龍凱哲，卻阻止不了蘇岩的話語。
“凱哲，這還不是最糟糕的。”
蘇岩的話讓龍凱哲的手微微用力。
溫柔被捏的生疼卻不敢有所動作。
現在的龍凱哲顯然處於暴怒階段。
隻是她不明白，她自己的身體和他有什麼關係？
突然意識到當初借的是他的種！
溫柔低下了頭，心裏有些失落。
他關心的應該是彥彥的健康吧！
畢竟作為一個父親，在母體吃藥達到懷孕條件的時候，對孩子隱藏性的傷害還是存在著多多少少的影響的。
當初，她不也是因為這個擔心而糾結了十個月嗎？
“對不起！”
溫柔在龍凱哲的手心裏輕輕地勾畫著，卻讓龍凱哲的眸子微斂。
“對不起什麼？”
龍凱哲看著溫柔淡淡的開口，語氣中的怒氣毫不掩飾。
“彥彥的身體沒問題。”
溫柔寫的很慢，可是龍凱哲的眸子卻愈發的冰冷。
“你以為我在乎的是彥彥的身體？”
溫柔詫異的抬頭，卻隻看到龍凱哲憤怒的眸子。
她不懂，不是為了溫彥又是為了什麼，能讓龍凱哲發這麼大的火？
蘇岩一直關注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在看到和聽到龍凱哲的表情和問話之後，也算是多少明白了一些。
這溫柔的情商這麼低？
不應該啊！
蘇岩輕咳了一聲，讓龍凱哲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繼續說。”
蘇岩看著溫柔，真不知道該不該同情這個女人。
他下麵要說的話如果被龍凱哲聽到了，實在無法想象已經動了感情的龍凱哲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但是不說的話，他又覺得不忍心。
溫柔的目光有些乞求，蘇岩皺了皺眉頭，一時間有些猶豫。
“蘇岩，你是誰的兄弟？”
龍凱哲看到了這一幕，不悅的冷下了臉。
蘇岩微微一愣，隨即清醒過來。
不管怎麼樣，告訴龍凱哲溫柔的身體狀況，這對溫柔是一種負責任的做法。
他不再去看溫柔，而是看著龍凱哲說：“糟糕的是溫柔生產的時候應該是大出血了。她身體的底子本來就差，孩子又是在特殊情況下懷上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當時應該是命懸一線，母子兩爭命的時候。”
龍凱哲的手突然間收緊了。
他不知道一個女人生孩子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的，但是聽蘇岩所說，他的心還是揪了起來。
一個十八九歲的女孩，為了他的兒子在手術台上掙紮的時候，他卻一無所知。
如果不是溫柔命硬的活過來了，他是否有知道這一切的一天？
一想到曾經有那麼一個女人這麼不怕死的躺在手術台上，隻為了生下他的血脈，龍凱哲的心裏就說不出什麼滋味。
他看著溫柔，眼神炙熱，卻又夾帶著冰冷，這樣矛盾的眼神讓溫柔不敢直視，像個犯了錯的孩子似的別過了頭。
“當時是誰陪在你身邊的？”
龍凱哲的話讓溫柔的心再次疼了起來。
“姬揚！”
溫柔的眸底劃過一絲痛苦。
不久前姬揚對她所做的事情雖然可惡，但是不能抹掉姬揚曾經對她的付出。
如果那時候沒有姬揚，溫柔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在這個世界上。
龍凱哲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眸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
他好像能夠感受到溫柔心裏的痛苦了，輕輕地將她擁在懷裏，另一隻手慢慢地拍打著她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