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陳岩帶簡芊芊去做檢查,簡燁澤獨自開車回老宅。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奶奶。

沒過多久陳岩打電話來說簡芊芊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他先回公司處理東區大橋競標的事情。

簡燁澤聽說簡芊芊沒什麼大礙,也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而獨自躺在醫院病床上的簡芊芊眼神卻越來越怨毒,為什麼從來沒有人關心過她,連她受傷進了醫院,他也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知道他急著找奶奶,可是為什麼連讓傭人來照顧她,這種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他都不肯做?

這些全都是因為蘇安若那個賤人,原本哥哥對她也是關心的,可是自從跟她結婚之後,他就再也沒有多看她一眼。

甚至連她稍微親昵一點,他都會露出嫌惡的表情。

這一切,她都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奶奶已經失蹤一天一夜,簡燁澤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資源,就差局地三尺了,可還是沒有奶奶的蹤影。

就連蘇安若也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怎麼找都找不到。

“先生,你需要休息,明天的競標……”陳岩欲言又止。

他知道奶奶在簡燁澤心裏的地位。

別說一次競標,就算是丟了整個華盛,也沒有丟了奶奶讓他難過。

“競標的事情交給楊經理去做,你明天派人去找跟江子航有關的所有人,用盡一切辦法一定要逼他們說出江子航的下落。”

“江子航因為躲高利貸住處換得很頻繁,應該早就跟其他人斷了聯絡。”

“那也要去找!”簡燁澤斜了他一眼。

陳岩連忙低頭應聲:“是,我馬上去。”

陳岩走後,簡燁澤疲憊地躺倒在床上,心裏懊悔不已。

如果那天他沒有在半路丟下她們,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沒用了。

隻希望背後搗鬼的人隻是求財,千萬別傷害她們。

突然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簡燁澤打開抽屜看到蘇安若的手機屏幕閃爍著幾個字:子航哥生日。

因為過度疲勞,鈴聲在他耳裏不斷放大刺激著他的耳膜,直到他終於忍不住摔了它。

終於安靜了。

簡燁澤視線落在抽屜裏那本日記本上,他曾經見蘇安若用它寫過日記,不過他對這種小女生的東西一直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他竟鬼使神差地翻開了它。

日記本前麵一大半都是記錄的蘇安若在蘇家的生活,哪天蘇雪雅打了她,哪天蘇雲紋打了她,哪天程錦繡打了她,哪天她媽媽病發……

諸如此類的事情。

直到他們簽訂結婚協議那天,所有日記都隻剩下一句話:不要愛上他,隻是交易而已。

有時候一頁紙上寫滿了這句話,好像是日記主人故意用它來提醒自己什麼一樣。

簡燁澤狠狠摔了日記本,卻發現從裏麵掉出來一個信封。

一個有些發黃卻保存完好的信封。

他從裏麵拿出那封信,看完後憤怒地撕了它。

那是蘇安若寫給江子航的情書。

簡燁澤怔怔地坐在床沿邊,看著滿地狼藉,一向泰山崩於前而不改於色的臉上出現了類似憤怒或者悲痛的表情。

而透過門縫看著這一切的簡芊芊,卻滿意地笑了。

簡燁澤在臥室裏整整坐了一晚上,第二天被陳岩電話驚醒的時候,眼睛裏已經布滿血絲。

“先生,競標出問題了,有人和我們的競標書一模一樣。”

“誰?”簡燁澤一邊換衣服一邊問。

“一個新冒出來的建築公司,我查了一下,公司法人竟然是江子航。”

簡燁澤穿外套的動作微微一頓,好一會才把手伸出袖口:“結果呢?”

“工程被東宏拿走了。”

“東宏?”簡燁澤皺眉,這種他連名字都沒聽過的小公司居然能從他手裏搶走工程。

“東宏是趙氏名下的企業,報價比我們低。”

“我要所有關於東宏的資料。”簡燁澤快步出門上車。

掛了電話後,他一路疾馳往公司去,等紅綠燈的時候腦子裏突然閃過那次跟蘇安若在法國公寓裏的情景。

當時他在收拾行李,她偷偷進了他的書房,他找到她時,她臉上表情驚慌失措。

該死,不會的!

簡燁澤打住自己的想象,所有事情他都要等找到蘇安若後聽她親口說。

等簡燁澤到公司處理完競標事宜之後,手機突然收到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視頻。

視頻裏的人是蘇安若和江子航。

背景應該是法國某個小餐廳。

江子航緊緊抓著蘇安若的手笑道:“安若,別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