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兵也臉色蒼白地看著簡燁澤說:“就算你是華盛總裁也不能隨意殺人,你奶奶的事情我們也很難過,但是你已經害死江子航了還不夠嗎?非要當著他的麵羞辱我們嗎?”
簡燁澤目光一鬆,放開了蘇安若:“殺死江子航的凶手,在監獄。”
“到底是誰害死我哥的大家心知肚明,要不是你們故意把那些人找來,我哥怎麼會死?”江茜西反駁道。
“我沒時間跟你們瞎扯,帶走。”簡燁澤瞥了眼手表,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你們不能帶走她,這跟她沒關係!”江茜西死死拉著蘇安若的手不放。
蘇安若知道事到如今再怎麼解釋也沒用了,簡燁澤不相信她,她就是把心把肝挖出來給他看,他還是不會相信。
“西西放手,讓我跟他走。”蘇安若一根一根掰開江茜西的手指。
江茜西怒其不爭道:“都已經這個時候了你還放不下這個男人嗎?他根本不愛你,帶你回去隻是為了報複你!”
“可我們都無法阻止他這樣做。”蘇安若甩開她的手,江茜西還想上前追卻被程兵拉住了。
“你幹什麼?就這樣眼睜睜看她被帶走嗎?”江茜西用憤怒掩飾著自己的無助。
程兵歎了口氣說:“就像安若說的那樣,我們沒辦法阻止簡燁澤帶走她,更何況他們畢竟是夫妻,說不定簡燁澤會聽她解釋的。”
“如果他肯聽她解釋,哥哥就不會死了。”江茜西淚流滿麵地抬頭看著他。
程兵心裏卻抱著一絲僥幸說:“可他們畢竟是夫妻,就算反目成仇有些事情也必須要解決,而且這件事從頭到尾充滿了陰謀和誤會,我們沒有刻意想害死簡老太太,簡燁澤也沒有刻意想害死江子航,所以這一切的後果不應該由蘇安若一個人來承擔,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
“但願她不是下一個躺在這裏的人。”江茜西站起來跌跌撞撞往外走。
程兵跟在她後麵,心裏也很沒底,畢竟之前關於簡燁澤的傳聞大都讓人不寒而栗。
蘇安若被強行扔上車後,還沒來得及坐直身體,車子就已經飛奔出去。
她慌亂地抓著安全帶係上,僅僅是看著簡燁澤的後腦勺也能感覺到他渾身肅殺的氣息。
“把衣服換上。”簡燁澤冷聲開口。
蘇安若這才看到旁邊放著一套黑色衣服,她心裏一痛略帶騏驥地問道:“你要帶我去看奶奶嗎?”
“當然,你應該在她靈前懺悔。”簡燁澤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蘇安若微微偏過頭看著窗外,柳枝冒出了新芽,綠樹上長滿了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到處洋溢著春意盎然的氣息,可她的心此刻卻已經一片死寂。
“你可以聽我解釋嗎?”良久,蘇安若定定地看著窗外問。
簡燁澤緊抿著唇,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像是度了一層冰霜:“解釋你是怎麼為了錢千方百計嫁給我討好我,心裏卻一直愛慕著你的青梅竹馬嗎?”
蘇安若詫異地回頭看著他,隻見他扔給她一個筆記本,她翻開一看被揉得皺巴巴的那一頁上寫著的正是之前自己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愛上他的那些話。
那時候她多愛他啊,可他不愛她,所以她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要越陷越深,卻沒想到還是眼睜睜地一點點淪陷其中了。
“你不是要解釋,解釋啊!”簡燁澤腳底一用力,再次加快了車速。
蘇安若無話可說,他們之間的誤會又何止這一本日記,這一封情書?
就算所有誤會都解開了,奶奶和江子航的死也會永遠橫在他們中間。
回不去了,永遠都回不去了。
可她的沉默卻讓簡燁澤相信了自己的猜測,一把怒火在他胸口熊熊燃燒著。
從奶奶失蹤到現在,他一直強迫自己相信她,相信她是善良的是被誣陷的。
就算所有證據都直指是她綁架了奶奶,就算他不得不相信是她綁架了奶奶,他也試圖勸服自己去理解她。
她隻是想幫助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出於無奈才帶走奶奶的,她沒有想故意害死奶奶。
所以奶奶才會在臨終前叮囑他不要報警,好好照顧她。
可是現在他覺得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
在她心裏江子航比他重要比奶奶重要,從始至終她想從他身上得到的隻有錢而已。
她心裏真正在乎的隻有江子航兄妹!
“我解釋,你就會信嗎?”蘇安若將那封情書撕碎,打開車窗揚了出去。
是她錯了,如果一開始她沒有寫這封情書,江子航就不會因此對她念念不忘,更不會替她擋那一刀,他們本來從那時分別後就應該再也不見的。
如果她沒有寫這封情書,她還可以跟簡燁澤解釋她根本不愛江子航。
可是現在無論她說什麼都顯得欲蓋彌彰。
“解釋。”簡燁澤點了支煙,打開車窗一股冷風灌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