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若心裏仿似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痛到無法呼吸。
簡燁澤滿臉淚水地看著她:“所以我叫你跟我一起回來,你為什麼不肯?為什麼不肯?如果你肯回來,奶奶根本不會出事。”
“對不起,對不起……”蘇安若喃喃著,視線被淚水模糊,再也看不清那張慈祥的笑臉。
“蘇安若,為什麼會這樣?”此刻的簡燁澤像是被拋棄的孩子一樣,哭得那麼無助而讓人心痛。
蘇安若輕輕摟著他的肩膀把他帶進懷裏:“對不起。”
不知過了多久,靈堂裏彌漫著悲傷的氣息,簡燁澤突然爆發的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推開了她站起來。
“簡先生。”突然有人在門口輕聲叫他。
簡燁澤回頭,看到那人時眼中的悲傷化為一抹柔情。
白玲端著一盤點心怯生生地走到他們麵前說:“你們先吃點東西墊著吧,待會估計忙著都顧不上了。”
蘇安若沒有接話,細細打量了她一眼,確實很像啊,跟她小時候很像。
她小時候帶著嬰兒肥,看上去肉嘟嘟的,可是長大後五官就立體起來,跟小時候大不相同。
而最最不同的就是,她小時候的兩顆標誌性的虎牙,後來媽媽怕被蘇雲紋認出來就帶她去整了。
那以後她臉型也跟著變了不少。
眼前這女孩竟跟她那時候有五六分相似,都讓她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蘇雲紋在外麵欠下的風流債。
“不是讓你在屋裏休息嗎?”簡燁澤對她說話的聲音溫柔和煦。
白玲咬了咬唇說:“我身體已經好了,待在房間裏也悶。”
簡燁澤微微點頭,卻沒有吃盤裏的東西。
白玲輕輕歎了口氣說:“走了的人已經走了,活著的人卻還要長長久久地活著,奶奶也不想看到你們這樣的。”
“東西放下吧。”簡燁澤輕聲說。
白玲聽話地把盤子放下,然後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簡燁澤微微挑眉示意她可以說,她才開口:“我也在酒吧賣過酒,但是我覺得簡小姐說得不對,一個人的品行並不應該用她的職業來衡量不是嗎?拋開所有身份和成見,僅僅是丈夫對妻子,愛人對愛人,簡先生相信簡太太會做那樣的事情嗎?”
蘇安若抬頭剛好對上簡燁澤的眼神,她看不出他是信還是不信。
最終簡燁澤也沒說什麼,帶著白玲出去了。
沒過多久,陳岩就帶人進來把蘇安若關進了別墅後麵花園裏的小屋子。
這間隱匿在花園裏的屋子是專門給簡家犯錯的人關禁閉用的,已經荒廢了很多年,傭人們經常傳說裏麵鬧鬼。
蘇安若躺在潮濕的地麵上,隱隱聽到外麵哀樂響起。
最終簡燁澤也沒讓她去送老太太最後一程。
沒過多久,她以為自己快要在黑暗中睡著的時候,腐朽的木門突然被人踹開。
刺眼的陽光照得蘇安若睜不開眼,以至於當棍棒落在自己身上時,她都沒看清對方是誰。
直到簡芊芊氣急敗壞的怒罵聲響起:“你到底跟我哥說了什麼,為什麼他不讓我參加葬禮?你知不知道這讓我多丟臉?”
蘇安若皺眉盡量躲避著她的踢打。
“賤人!別以為我哥真的相信你,他已經擬好離婚協議書了,你馬上就要從簡家滾蛋了!沒有人能從我簡芊芊手裏搶走任何東西,任何東西都不可能!”
蘇安若感覺自己可能快死了,被簡芊芊活活打死,不知道那時候簡燁澤會不會相信她一點。
可是突然一個軟軟的身體撲倒在了自己身上,緊接著她聽到咚的一聲溫熱的血液順著她的臉頰流到地上。
蘇安若快速起身,看到白玲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額頭上一直往外冒血。
簡芊芊站在門口愣住了。
“叫醫生,快去叫醫生!”蘇安若大喊。
簡芊芊回過神來:“是她自己往桌角撞的,跟我沒關係。”
蘇安若已經對她張口就來的謊話習以為常怒道:“你想看她死在這嗎?趕快去叫救護車!”
簡芊芊連忙拿出手機叫了救護車,又讓管家叫人把白玲抬了出去。
木門又關上了,蘇安若的世界再次恢複黑暗和寂靜。
她摸了摸腰和腿,到處都像散架了一樣疼得厲害。
簡燁澤是在葬禮結束後才得知白玲受傷的消息,急匆匆地趕去醫院,看到她躺在病床上心裏一疼。
“怎麼回事?”
守在白玲身邊的隻有簡芊芊和管家兩個人。
“我也不知道,我在房間裏聽到後麵有吵鬧聲,就跑去看,剛走到小屋門口就看到嫂子跟白小姐扭打在一起,後來嫂子用力一推白小姐就撞到桌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