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們母女倆走後,蘇雲紋卻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從蘇雪雅到蘇安若再到白玲,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在家裏以這種身份約見簡燁澤。
期間簡燁澤也確實給過蘇氏集團一些幫助,否則他也撐不到今天。
可就是那些幫助都無法解決蘇氏的根本問題,所以蘇氏集團撐了這麼久可以說是一直都在苟延殘喘。
“我們蘇家今時不同往日了,簡先生不嫌棄肯跟玲玲一起回來,我真是很高興。”醞釀良久,他還是決定拿白玲當擋箭牌。
“您是安若和白玲的父親,不管什麼身份我都應該來看望您,您這麼說就見外了。”簡燁澤頷首微笑。
蘇雲紋看他表情緩和,心理壓力小了一些:“可若是以後蘇家破落了,不管是安若也好白玲也好,希望您不要嫌棄她們。”
“您是我的嶽父,我怎麼會眼看著蘇家破落呢?”
得到簡燁澤這句話,蘇雲紋就放心了。
“那我們蘇家可就全仰仗你了。”
“您言重了。”簡燁澤輕笑。
蘇雲紋遲疑一會再次試探地問:“咱們都是男人,你不妨跟我直說你對白玲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想離了安若再娶她,我們也是同意的。”
簡燁澤麵色微沉。
蘇雲紋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喜歡安若了,就好聚好散,免得兩人都過得痛苦。安若那孩子心思重,你這樣把白玲養在家裏,久了她怕是要憋出病的。倒不如快刀斬亂麻。”
“這事,我會再考慮。”簡燁澤抿了一口茶回道。
蘇雲紋看事情有轉機,心裏樂開了花。
廚房裏程錦繡看白玲殷勤地忙著洗菜,不屑地嗤笑道:“你現在是蘇家大小姐,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別讓人覺得我們蘇家的女兒那麼不高貴。”
白玲放下手裏的菜葉,拘謹地擦幹了手。
程錦繡冷哼一聲,把正在做飯的保姆趕出去,一點點逼近白玲說:“別想在我們麵前耍什麼花樣,如果你想著嫁給簡燁澤後就能擺脫我們,那你就錯了,簡燁澤想娶的是蘇熙雅這個身份,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你騙了她,你想想會是什麼後果?”
“我不會的。”白玲連忙應承。
“隻要你乖乖聽我們的話,你跟你弟弟都不會有事,而且我跟你保證你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多謝太太。”
“所以現在你必須得努力爬上簡燁澤的床,等你懷了他的孩子,他再喜歡蘇安若也不會舍得讓你受委屈的,明白了嗎?”
“明白了。”白玲在程錦繡掐住她脖子的時候,連聲回答。
程錦繡這才滿意地放開她,把保姆重新叫進來。
雖然大家心裏各懷鬼胎,但是一頓飯吃下來表麵上還是其樂融融的。
送走簡燁澤和白玲後,蘇雪雅從二樓下來不屑地瞥了父母一眼:“你們真的以為簡燁澤會幫我們?”
“現在除了他還有誰能幫我們?”蘇雲紋氣悶道。
“爸,你沒覺得他從頭到尾都是在玩弄我們嗎?不斷地給你希望再讓你絕望。”蘇雪雅走下來坐在沙發上點了支煙。
“那也比一直處在絕望中好。”蘇雲紋已經過怕了那種時刻警惕著被人追債的日子。
他不能失去自己如今的社會地位,如果讓他一無所有去給別人打工,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愚蠢。”蘇雪雅輕蔑地冷哼一聲。
程錦繡一巴掌打在她頭上:“怎麼說話的,我們做這些還不是為了你!”
蘇安若跟雲念姝東拉西扯地聊了一早上,中午陳醫生過來換藥的時候她接了陳岩的電話就歡天喜地地走了。
“有點發燒,傷口沒有發炎,你感冒了。”陳醫生口裏這樣說卻沒有給她開藥。
蘇安若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給拿點感冒藥嗎?”
陳醫生輕輕笑道:“這點小感冒不用吃藥。”
“昨天你也說這點小傷不用打麻藥。”結果快疼死她了好嗎?
“你得相信我的醫術,我是專業的。”陳醫生說完就背著醫藥箱開開心心地走了。
蘇安若把自己裹進被子裏,又讓人加了床棉被還是覺得冷。
冷著冷著就睡著了。
突然她迷迷糊糊覺得傷口四周輕癢難受,蘇安若不適地睜開眼來,伸手想去抓一抓,一動之下卻猝然一驚,腦袋下緊致溫暖,她到底枕著什麼?或者說她到底枕在誰的懷裏?
剛才陳醫生走的時候她明明是一個人把自己裹成了粽子睡的呀。
“醒了?”身下的男人微微一哼。
“你怎麼會在這裏?”蘇安若同時出聲,他這時候不是應該跟白玲一起在蘇家享受天倫之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