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先去衛生間擰了毛巾幫他把臉擦幹淨,然後慢條斯理地消毒擦藥,她是學過護士的,上藥手法很嫻熟卻並不快,簡燁澤跟她離得太近渾身不自在。
眼神不自覺地想往樓上瞟。
“你擔心什麼?我們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還怕被她看見嗎?”白玲心裏實在苦悶,忍不住抱怨道。
簡燁澤拿過她手裏的藥膏自己胡亂抹了一下說:“她身體不好受不得刺激。”
“我身體就好了?”白玲霍地站起來。
簡燁澤丟了藥膏冷聲道:“她是我的妻子。”
白玲單薄的身體晃了晃有些站不住,可簡燁澤並沒有扶她甚至沒有看她一眼,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想著他的妻子。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以後會控製自己的情緒的。”白玲背過身低聲啜泣。
簡燁澤看不得她這樣,給她遞過去一張紙巾說:“我送你回去吧。”
總歸是自己跟她承諾過要娶她,後又違背諾言愛上了蘇安若,算是他對不起她。
“不用了,我讓保鏢送我回去就行,你去陪陪她吧。”白玲說完轉身就走。
簡燁澤看著她單小瘦弱的背影,微微皺眉。
蘇安若躺在床上,聽不到外麵的動靜,腦子裏就胡思亂想起來。
一會簡燁澤抱著白玲親親我我,一會白玲細心地給他上藥,軟倒在他懷裏,甚至往下想更想到一些限製級畫麵。
她越想越生氣,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
可心裏的怒氣怎麼也消不了,她便找了個很大的毛絨狗熊,在它頭上貼上簡燁澤的照片,然後對著狗熊一陣拳打腳踢。
要是她有白玲的照片一定一麵貼一個,讓他們倆一輩子見不著麵,翻來覆去地挨打。
就在蘇安若打得起勁的時候,臥室門突然開了,簡燁澤手裏拿著備用鑰匙站在門口,一臉疑惑又好笑地看著她。
“你在幹什麼?”他問。
蘇安若連忙把狗熊藏到身後:“沒什麼。”
“後麵藏了什麼東西?”簡燁澤一步步向她走過來。
蘇安若一步步往後退:“沒什麼,你別過來。”
“拿給我。”簡燁澤伸手。
蘇安若咽了咽口水搖頭:“都說了沒什麼。”
簡燁澤把她逼到牆角,她退無可退,他的臉就越貼越近,幾乎鼻子對著鼻子嘴對著嘴了。
“嗯?”他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手往她身後伸去。
原本隻是看她緊張的樣子想逗逗她,卻沒想到她一把推開他把身後的東西砸到他身上怒氣衝衝地說:“你想要給你好了!”
一隻貼著他照片的狗熊,簡燁澤哭笑不得。
“你在拿它出氣?”簡燁澤挑眉,看著那張被揉得皺巴巴的照片,好笑地問。
蘇安若背對他躺在床上,從被子裏哼了一聲。
簡燁澤放下狗熊,拿鼻子給她蓋上:“小心著涼。”
蘇安若賭氣地把被子掀開,他又蓋上。
如此反複了好幾次,簡燁澤冷了眉眼:“不許胡鬧!”
“我就是胡鬧,你不喜歡找你那善解人意的白玲去!看看人家給你上的藥多細致啊!”蘇安若翻身麵對著他,滿臉怒容。
簡燁澤雙手垂在身側捏得咯咯響,蘇安若下意識往後退了一點:“你,你惱羞成怒,還想打我嗎?”
簡燁澤突然撲下來,蘇安若用胳膊擋著臉大聲叫了出來,卻感覺他寬厚的手掌摟著她的背把她往裏挪了一點。
她睜開眼,看到他冰山樣的臉近在咫尺,眼中壓抑著翻滾的怒火。
她想如果她是個男的,現在可能已經被揍成肉餅了。
“不許再說那樣的話。”簡燁澤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陰狠得讓人背脊發涼。
蘇安若被他威脅了一通,心裏更加委屈了聲音帶著哭腔:“你起開!”
她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整個人特別情緒化。
有時候情緒說來就來止都止不住。
簡燁澤看她一張小臉皺成一團,眼睛裏眼淚花花的,隻當自己剛才語氣太嚴厲嚇到她了,連忙站起身來。
卻不小心拉扯到身上的傷口,倒吸了口涼氣。
蘇安若進衛生間洗了把臉,看到自己雙眼通紅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幹嘛要在他麵前哭啊,好像故意惹人同情一樣!
蘇安若你醒醒吧,就算你現在還離不開他,可他已經不屬於你了,你有什麼資格拈酸吃醋,在他眼裏那樣隻是個笑話而已。
整理好情緒後,蘇安若一出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讓人大飽眼福的畫麵。
簡燁澤正在鏡子前扭著身子擦背後的傷口,透過鏡子去看,八塊腹肌,結實漂亮。
說起來她都好久沒見過他的肉體了。
蘇安若,你想什麼呢!
她拚命搖頭想把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